“曜帝大人喜歡……荷花酥?”涼落祈遞過去手中酒盞真誠發問。畢竟也是自己喜歡吃的。
你說巧不巧。這荷花酥還是他做的。
時間倒流回從黑界回來的第二日。涼落祈照舊被傳喚到帝師殿幫忙處理相關事宜,偶然聽到神官拿着那銅鈴同帝師讨論這次的宴餐要不要換個做法,比如讓大家一人做一道什麼的。
碰巧神官愁眉苦臉之際餘光注意到了正在看向這邊的涼落祈,連忙走過去試探道:“祈神大人,您覺得這次我們要不要一起……做頓飯?”
涼落祈想起來以往宴席上他愛吃的确實沒幾樣,且最近又一直想吃荷花酥,便點了點頭:“我是沒問題的。”
神官高興地雙手一拍對着銅鈴道:“好的帝師,這就交給祈神準備!”
涼落祈:“?”
他不是參與人嗎?為什麼成了指揮人?
涼落祈如此想着,微張着嘴無奈一笑,端着酒盞的手突地輕了下來,擡眼一看是十傾曜将其接了過去,于是二人輕輕碰了碰杯。
“喜歡。”
聽到回答涼落祈忍不住看了眼他,又很快抽回視線。
同他對視時他隻注意到了那雙紫眸,在走到他面前對他道及熠之事後才将曜帝面貌窺得一二。
隻那一瞬,涼落祈心覺曜帝面貌膚色蒼白卻棱角分明,丹鳳紫眸,朱唇劍眉,其神凜霁如風,其顔清冽如雪,其姿立如孤桐,其态昂昂疏狂。美豔之至,其世無二。
這會兒兩人近在咫尺,涼落祈隻需輕輕擡頭,便能再次看見十傾曜的面龐。涼落祈忽然想到了什麼,端正地坐好轉着酒盞中的酒水對十傾曜道:“誤入曜界一事還要多謝曜帝的寬宏大量,也多謝曜帝那日的相助。”
十傾曜并未多說什麼,點點頭剛要伸手再拿一塊荷花酥,奈何修長的手指還未觸上荷花酥的一角,衡霧尋咋咋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涼兄涼兄涼兄!”
涼落祈側過身舉杯示意:“衡兄,付兄。”
“涼兄你是不知道,哇都不用我給你拉人緣了,今日你涼落祈前戰冥王的地陣,後雲淵神的禮箱,别問我怎麼現在才來找你,我剛剛從那群追着我問你神迹的神仙堆裡跑出來。”
衡霧尋兩三步從涼落祈身旁跨過拿起桌上酒壺就往嘴裡倒,付逍聳聳肩對涼落祈道:“你就感謝你在曜帝身邊吧,涼兄。”
涼落祈打了個哈哈:“确實如此。”若非自己一直待在十傾曜身邊,估計剛才的衡霧尋就是自己了。不過他本身獨來獨往慣了,不似衡霧尋那般同人交往能處理得遊刃有餘,若真被團團圍住,感覺自己會招架不住。
一壺酒見底才心滿意足地用衣袖一抹嘴巴對十傾曜打招呼:“久仰久仰呀曜帝!”
那招呼打得響亮,衆人都不禁向衡霧尋投去稱贊的目光。十傾曜收回手眉梢輕挑,大抵是出于禮貌吧,他還是回了一句:“嗯。”
衡霧尋已經在他身旁坐定,望着滿桌佳肴又打開了他的小折扇,哀怨道:“曜帝,那冥王設的陣當時你為何沒有出手啊?是你的話應該很輕松就能化解吧?”
涼落祈在旁邊聽得稱奇,已經十分敬佩衡霧尋了。他當真是個交友能手,和誰都能自來熟得談一起。
既然問及此事,涼落祈也是好奇的,所以他停下了嘴裡嚼着的半塊荷花酥,捏着另外半塊準備洗耳恭聽。
付逍隻顧着尋酒喝,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十傾曜正品着酒本不想多作解釋,餘光感覺涼落祈正在盯着自己,便放下了酒盞斂眸凜聲,對着衡霧尋惜字如金道:“外攻傷人。”
衡霧尋與涼落祈馬上悟了過來,原來隻能從陣中破陣才行。外攻破陣也可,但很容易傷到陣中人。怪不得當時曜帝沒有出手,這下完全說得通了。
“這樣啊。”衡霧尋點着頭就要去拿一個荷花酥吃,十傾曜見狀直接将整個盤子端了起來放到了涼落祈那邊。
衡霧尋親眼看着那盤荷花酥離自己遠去,看着十傾曜面不改色的神情十分氣憤:“不是你,護食啊?!”
涼落祈一聽瞪大了眼睛,趕忙阻止:“衡兄衡兄!不得失禮!”
衡霧尋樂意聽取涼落祈的建議,于是他直接在十傾曜面前對着涼落祈伸出手:“那涼兄你給我拿一個。”
涼落祈直勾勾盯着盤中僅有的兩塊荷花酥,然後默默将盤子挪到了自己面前護住:“不給。”
衡霧尋不敢置信道:“涼兄!說好的不欺負我的!”
在涼落祈拍着欲哭無淚的衡霧尋的背安慰之時,門外一聲慌張的通報聲令衆人驚愕了一番。
“迎,迎妖——王——!”
“這,妖王居然來了?”
“我的天,妖王不是四百多年沒露過面嗎……”
“你不也是神官嗎?那女神官沒提到過妖王?”
“她直接同帝師書信,我哪兒知道……”
“難道妖族是要向我們天界示好?”
……
衆人本在談論冥淵兩界都來了,妖族要來恐怕不太合适,畢竟妖族人不算神仙,也沒必要來為天界神仙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