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寶物?”
“追魂符。使用此符,隻要你設法得到某人的貼身之物,天涯海角,也可以一直追蹤與他。”
好好好,真當他是個驚天大傻瓜是吧?要不是看過書,他差點就信了。這追魂符星晖仙君後面給他的好徒兒令狐荀都是成打塞的,妥妥的不值錢的玩意兒!
張俊人二話不說,拔出刀來,跳到星晖仙君身後,舉刀便刺。
隻是才刺入不到寸許,一柄劍出其不意地斜插進來,架住刀刃。張俊人心裡一突,打眼一看,來人身着藍袍,眼角眉梢的冷峻還未退卻,竟是令狐荀!
兩人還未交談,先過幾招。
令狐荀步履輕浮,手上也沒勁,但勝在敏捷又招式刁鑽,每一次出招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看上去勉強支撐,實則遊刃有餘。
此時在他的注視下令狐荀見好就收,飛快退後兩步,微微抿住了嘴唇,睫毛簌動,又成了一副單純清秀的溫順模樣。
張俊人皺起眉頭:“怎麼又是你?”
少年這才故作驚訝:“公玉師兄?我迷路了,路過此地,看到那位前輩正要被偷襲,路見不平而已。”
張俊人還未發作,一旁的星晖仙君忽然悶哼一聲,璀璨金光順着鮮血自那命門穴飛速溢出。他面容猙獰,一掌狠狠拍向邪主。
兩人的對峙頃刻間全然破功,星晖仙君痛苦倒地,邪主則捂住心口不斷吐黑血。
令狐荀沖到星晖仙君身側,将他一把扶住:“前輩,你沒事罷?”
鬼風邪主則聲嘶力竭地吼道:“殺了他!”
張俊人稍一猶豫,提刀向前,從懷裡掏出三粒紅丹丸,抛到空中砰砰炸開。
一陣黃煙迸濺開來,帶着極其濃烈的硫磺味。
一時間這淺灘上濃煙滾滾,什麼也看不清。眨眼的功夫,風煙散去,岸邊隻剩下令狐荀與星晖仙君二人。連帶地上仙君的紫袍也不見蹤迹。
……
張俊人拼着最後一口氣,将鬼風邪主帶回茅屋右間的石床上,自己則像條死狗似的癱在地上。好一陣,突然想起什麼,将懷裡的紫袍舉起來,恭敬放到床邊。
“邪主,這個屬下一并帶回了,笑卉夫人……您節哀。”
邪主眼神放空,一張尖瘦的臉上毫無血色,這時直勾勾地看過來,在那紫衣上盯了好半晌。那绛紫衣衫一看就是很挺括的料子,八寶雲紋錦織的圖案,精美異常。
他似乎想打開那衣裳,可手伸在半空,抖得實在不像話,又縮回來。
很快他開始隔着衣袍往裡面輸送靈力。
一次又一次。
沒什麼反應。
邪主嘴角帶血,頭上沁出密密汗珠。可惜他靈力已然耗盡,哪還能送出什麼東西?
張俊人看得難受,便勸:“邪主,别再折騰了,笑卉夫人既然把妖丹給你續命,肯定不希望你就這麼浪費。”
“方才我讓你殺了他,為什麼不動手?”邪主瞳仁晃動,厲聲反問。
張俊人連忙跪下:“邪主,我本來是已經刺中他命門穴的,無奈那個天命之子來了!他決意幫星晖仙君,這就很要命了。”主角光環真的不是鬧着玩的啊!
“天命之子?”
“就是我先前跟您說的,那個大有玄機、命數不凡的毛頭小子。”
“天命難違?”他呵了一聲,“好一個天命。”
“邪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想幹掉那小子,有的是機會,但現在我方身處劣勢,實在沒必要強攻。就算您對我要打要罰,我也認了,但咱們得保存實力。”
邪主沉默,又開始嘗試輸送靈力。
張俊人有點為難,小心翼翼地提議:“要不把她放水裡試試?”
邪主還未搭話,挨着床頭的牆壁上這時又傳來一陣咚咚的敲擊聲。
兩人同時望去,邪主朝那處一揮手,那牆壁仿佛突然往後退了數米,原來是一道障眼法。牆壁之間,赫然坐着一名穿綠衣的二八少女,手腳被捆,嘴塞布巾,連眼睛上都蒙了一層黑布條。
所以左側那件房間其實是空的?
好一個掩人耳目的騷操作。
邪主不緊不慢将黑面具戴好:“你把她眼睛、嘴巴上的布條解開。”
張俊人歎息一聲,上前照做。少女臉龐圓圓還帶着些許嬰兒肥,長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原本看到他時還一臉迷惑,往一邊看到鬼風邪主時,反而露出一臉天真爛漫的笑容。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曈曈罷?
“這次是我赢了。”她道,“沒哭,沒鬧,也沒害怕,整整三天三夜。怎麼樣?面具哥哥,你總算願意跟我多過兩招了吧?”
邪主低低咳嗽兩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