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香仿佛沒有聽到戈爾德魯夫的聲音,反而擋住了齋藤一前進的步伐,她說,“你在做什麼啊,阿一。”
“哈……這個目光,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看着我的眼神。那時我們還算是敵人吧。”雖然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我也并不完全算是你的敵人,但……齋藤一笑了一下,他說,“你全都想起來了啊,禦主親。”
“啊,沒錯。可我還是不明白阿一在做什麼。這也是試煉嗎?”
“我并不是試煉。”成為試煉的是另外一個家夥,我是想要在他之前帶你走。齋藤一強調着,“我隻不過是看不慣其他人的行為罷了……所以提前過來接你,禦主親。拜托了,如果必要的話,我會殺了這屋裡的所有人,可那樣會讓禦主親很傷心吧,别讓我那麼做。跟我走吧。”
“為什麼非要帶我離開這兒?”
“你不應該待在這兒,立香。你其實也已經發現了,隻要稍有不留神,你就會忘記重要的事情。”
确實是這樣……如果神明大人沒有神奇的出現在餐廳,自己可能就會突然忘掉應該做的事情而沉溺于家庭的晚餐。立香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你要帶我去哪兒?”
“這個嘛……我還沒想好,基本上我們應該無路可逃吧。先離開這裡吧,禦主親,還是說你有什麼無法割舍?”
聽了這話,立香轉過頭去,她看向自己的‘家人’,他們此時正不解又害怕的望着自己,希望自己到他們那邊去。她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又開始不正常了,她明白這就是阿一一定要自己離開的真正原因,可無法控制的情感侵蝕着她,這是家人,是自己從未擁有過的家人……
真的要離開他們嗎?真的要否定他們的存在然後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嗎?不要啊,好可怕,未來那種地方,真的好可怕。沒有人能夠做出絕對的承諾,就算一遍一遍的詢問,就算一遍一遍的應允,也會出現絕對無可奈何的時刻。
已經經曆過太多那樣的時刻,已經再也不想經曆那樣的瞬間……
“立香,立香聽我說……現在到我這裡來。”
媽媽的聲音傳了過來,立香擡起頭,她看到了達·芬奇的面孔。她不是媽媽,而是達·芬奇親,沒錯……是那個達·芬奇,在南極基地永遠的離開自己的那個……她甚至穿着和那時一樣的衣服,手持立香搞不懂可卻很厲害的杖,臉上帶着可靠的微笑,她對立香說:“來吧,沒關系,隻要回到這裡……”
回到、哪裡?立香有些不明白達·芬奇的意思,可她剛要開口詢問,就被阿一一把拉住:“禦主親,不要過去。”
“可是……”可是達·芬奇親她……立香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阿一,等她再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房間裡隻有藍色的特斯卡站着,除他之外空無一人。
本不存在的……家人……
立香愣在原地,阿一不得不再次叫了她一聲:“禦主親,我們走吧。”
“我不明白……阿一……究竟、發生了什麼……岩窟王究竟……想要讓我知道什麼?”
“我想應該是憎恨的理由吧。他是複仇者,也稱禦主親為共犯。那麼禦主親……你複仇的對象是誰呢?”
“我、我應該沒有……沒有複仇的對象才對。”應該……沒有啊。可确實會憤怒,确實會憎恨,我承擔了那麼多人的憤怒、憎恨和絕望……可我的複仇、我應該……不……我憎恨的事情、至今為止悔恨的事情、是什麼來着?
“我就說過這樣不行。是你太心軟了,新選組的。”明明是個人斬,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心軟呢?此時,高杉的聲音傳來,他不知怎麼出現在房間内,身穿着他作為黑幕時那套紅色和黑色的衣服,看起來,他此時并非同伴。立香看着他說:“社長……為什麼?”
“因為岩窟王是複仇者嘛……所以他也希望讓你回想起來你行動的理由。至今為止,你都是為了與我們的約定而行動的吧。也就是說,你從未因為自己的想法而行動過。也因為這樣……在南美異聞帶的時候,U-奧爾加瑪麗、也就是異星神才這麼說——”
高杉重複了那時U的話:“你們這樣就和逼着她去死有什麼區别?”
“…………”沉默間,齋藤一竟然擋在了立香前面,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立香變得更驚訝了:“阿一、怎麼了?社長他是……”
“啊。他就是下一個試煉。”雖說并不是複仇者,但卻有着為了你成為複仇者的覺悟……真是個讓人火大的男人,早就應該砍掉他的頭來着。齋藤一說,“其他人不見了……立香。你剛剛可能沒有聽到,但試煉開始的鐘聲已經敲響了。”
“本想趕在立香接觸到那些‘幻象’之前就解決掉他們,結果還是晚了。所以說你實在是太心軟了啊,人斬。”高杉說着,他的眼睛中散發出異樣的紅光,“我也變得有些奇怪……可心中的憤怒并不是假的。我也有很多遺憾之事,很多憤恨之事……其中最讓我感到憤怒的,便是迦勒底加之于禦主的責任與義務。明明一開始也不是自願的,說着那些漂亮話,最後還不是要讓我的禦主去赴死嘛?!!”
“社長?!!”因為他的魔力瞬間爆發出來,立香都差點沒站穩……正常的社長有這麼強嘛?!沒有吧!!他不是、不是自己的那個社長,也被異靈化了!!
“我本不可能成為複仇者,當然了吧!我甚至不可能成為從者,最後也隻是被立香撿回來、勉強成了從者的存在罷了!可僅在這裡……在這個隻有立香才知曉的地方,我可以僅為了立香而戰!!沒有什麼人理拯救,也沒有什麼人理的責任!我就是……為了立香、為了禦主向迦勒底複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