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瞪大了眼睛,“你家是這麼砍價的?!”他碰了碰華盛頓的手臂。
“唔。”說實話,這也是華盛頓第一次見美利堅砍價,一時也被震住了。
“啊呀這可不行呢,最少7500萬。”法蘭西神情根本沒有波動哪怕一下。
“750萬。”美利堅面無表情。
“……”法蘭西琢磨着,這砍價風格……不是英國佬嗎?
法:“6000萬。”
美:“600萬。”
法:“……5000萬?”
美:“500。”
法蘭西無奈地去着面前分毫不讓的少年,似乎歎了口氣,“1500萬?”
“啊?!!!!”
“成交。”
巴黎的聲音和美利堅的幾乎同步響起,巴黎眼睛都瞪大了。
美利堅卻站起身上前抓住法蘭西的手,笑容燦爛,“不準後悔。”
法蘭西反抓住他,語氣無奈到近乎溫柔,“好好好,坐了那麼久的船才到歐洲,明天再回去吧,在這兒休息一下。”
竟然……成功了?華盛頓是喜出望外,巴黎則哭笑不得,但凡換個國家敢這麼砍,法蘭西能先把對方砍了。
法蘭西輕撫着美利堅金色的柔軟頭發,眸中的寒意越來越甚。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封信,過了這麼久,他内心的憤怒和厭惡還沒有絲毫緩解,他愈發想将那幾個海盜大卸八塊。
“……我不是小孩!”美利堅顯然對法蘭西摸頭的事很不滿。
“我知道。”法蘭西笑了笑,說是這麼說,美利堅不也還是沒躲開嘛。
“America……”法蘭西語氣很輕,“别把其他國家想得太好了。”
“什麼意思?”美利堅感覺他話裡有話。
“沒什麼,我想,你的首都會保護你的,對嗎?”法蘭西看向華盛頓,華盛頓總感覺被那雙漂亮的異瞳看穿了,他臉色凝重地看着法蘭西,又将目光移向美利堅,緩慢而鄭重地點了頭,他就是為此而誕生的。
晚上,美利堅的房間内。
法蘭西正坐在床邊織着什麼,美利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中的毛線,随着銀針的來回穿梭變成另一番模樣。
法蘭西見狀心念一動,他裝作不經意地詢問:“你直到現在,有和誰同床共枕過嗎?”
美利堅已經被他手上精湛錄巧的技巧深深吸引了,他回道:“唔,英格蘭,Washington,Canada。”
“英國佬啊……”法蘭西動作頓了一下,“他不算。”
“至于另外兩個……America,你還是别那麼折磨他們了。”法蘭西無奈道。
美利堅:???
“好了,美利堅,你好好體息吧。”法蘭西說着就要起身,美利堅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盯着他手上半成形的手套,“不可以在我房間裡織嗎?”
“唔,你想看它完工是嗎?”法蘭西笑着開口:“隻要我的小玫瑰不介意,我很樂意在這裡把它織完。”
“不過說起來,你不能随便讓人留在你的房間裡呢。”法蘭西一邊穿針引線,一邊叮囑。
“為什麼?”美利堅略微歪頭,似乎,普魯士也表達過類似的意思。
“因為我不放心他們。”法蘭西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慮,自從收到那封信後,他的這種擔憂就達到了頂峰。
“我又不弱。”美利堅從床上爬起來,戳了戳法蘭西的臉頰,一臉不滿。
“我知道,親愛的。”法蘭西壓根沒制止他,隻是無奈地笑笑:“可有些東西不是實力強大就能避免的。”
美利堅雖然不太理解,但也沒有反駁,他看着法蘭西的眼睛,忽然開口:“變不回來了嗎?”
“唔,你說眼睛的顔色嗎?恐怕是變不回來了,不好看嗎?”
美利堅搖頭,“好漂亮,而且很神奇。”
“……确實挺神奇的。”法蘭西心想,如果共和派和保皇派吵得沒有那麼狠,他的眼睛也許不會變色。
“當然是共和了。”美利堅理所當然地開口,他就沒紅曆過有君主的時期。
“噗”法蘭西沒忍住笑出聲來了,他饒有興味地看着美利堅,手上的針線卻仍舊沒有停下,他說:“英國佬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支持保皇派。”
他們那理所當然的語氣倒是一模一樣,讓法蘭西忍俊不禁。
“?!”美利堅很不滿:“他家的國王哪有權力啊?!”
“不過你和英格蘭……?”美利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這是和好了?
“不用擔心,我親愛的小玫瑰。”法蘭西沒有過多解釋,隻是笑吟吟的,看他這副模樣美利堅就知道多半是沒事了,也就放下心來。
将最後一根線從針孔中穿過,法蘭西将成品放到美利堅床頭。那是一雙白色的手套,上面懸挂着兩顆小小的絨毛球,作工精緻,手套口的金絲又顯出幾分奢華,很有法蘭西的特色。
那本來就是做給美利堅的,法蘭西握過美利堅的手很多次,早就能預估出他的尺碼了。
“我親愛的,晚安。”法蘭西吻了吻早已不知不覺睡去的美利堅,吹滅了旁邊的煤油燈,步伐輕盈地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