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變态嗎?”英格蘭煩躁地開口。
“诶呦?我從第一次聽你說這麼不文雅的詞诶。”蘇格蘭一臉新奇地看着他,片刻才反應過來英格蘭剛才的活,瞬間炸了。
“我又不是對比有人都會産生欲望!”蘇格蘭還覺得挺委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和誰有過關系了,本來我都以為我不會産生感覺了的,誰讓你命令我在照看美利堅啊?”
“……那你想怪誰?怪我還是怪他?”英格蘭隻覺得頭痛。
“…那還是怪我自己,咳。”蘇格蘭弱弱地開口。
蘇格蘭比英格蘭更震驚,他對歐洲那麼多美人都沒什麼欲望,甚至于有些看着就煩,可……為什麼會是美利堅?他真的是變态嗎他?蘇格蘭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微妙的愧疚之中,這讓他不敢再單獨對上美利堅。
看着蘇格蘭真心糾結的模樣,英格蘭眼角抽動,他也想知道為什麼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從未想過事情會這麼發展。
當費城高塔上的鐘聲響起時,英格蘭也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很少會有這麼想不通的事情。
英格蘭擡頭看着站在高塔上敲鐘的美利堅,有些無奈:“你在做什麼?”
美利堅驕傲且愉悅地開口:“給你在北美的統治敲喪音啊,不行嗎?”他唇邊的弧度很小,像是吃飽的貓愛搭不理的搖晃尾巴的弧度。
英格蘭都快被他氣笑了,清脆響亮的鐘聲似乎震碎了以往一切不公正的條約和教條,響徹雲霄,久久不散。
美利堅坐在鐘樓上面,雙腿懸空,悠閑地戳着他身邊肥得和個團子似的鳥兒,那鳥倒也不怕他,任由他折騰。
清晨的陽光給美利堅鍍上一層柔和的白色光輝,他就那麼明晃晃地坐在高塔上,随性而張揚,玫瑰花似的柔軟唇瓣勾起的弧度既似嘲弄又似歡喜。如果真有精靈堕入人間,大概也是比不上這個少年的。
就這麼走了啊,美利堅看着英格蘭的背影,他似乎有些不滿,但又不好表現出來。美利堅将身邊那隻圓滾滾的鳥兒托到手心,仔細的盯着它,又戳了戳它的羽毛,微笑着開口:“快飛,否則我就把你烤了。”
這隻鳥還在美利堅手心裡摔了一跤,柔軟的羽毛帶來微麻的癢意。它似乎也不得不妥協于美利堅的無理取鬧,用尖尖的喙輕輕啄了啄美利堅的手算作告别,而後振翅飛翔。
“居然真的能飛起來。”美利堅有些訝異,他還以為那隻吃得過于圓潤的鳥會飛不起來,看着那隻鳥,美利堅莫名萌生出一種想法,他也想要翅膀,有翅膀的話,就可以從這裡跳下去了吧?
天空湛藍,微風和熙,美利堅眯了眯眼睛,天上的白雲似乎長得很像馬卡龍,他将頭靠在身邊的白色柱子上,将那雙絲毫不遜色于天空的眸子合上。可能是天氣過于舒适,讓他感到有點困倦。
有着如同仙人掌般綠色眼眸的少年呆呆地看着這一幕,他維持着仰頭的姿勢,如何朝拜一般忘我,哪怕他面對真正的神明,或許都不會産生如此虔誠的态度。
心髒充斥着難言的酸澀,腐爛的黑暗在角落裡滋生,墨西哥下意識,不自覺地用手捂着心口。極緻的虔誠之後,難以言喻的破壞和毀滅的欲望以驚人的速度在心裡蔓延。
……好奇怪,這是什麼感覺?想把他拽下來,為什麼他可以在高塔上塵埃不染,為什麼他就要在苦難中勉力掙紮,可是……墨西哥想起那麼小一團的十三州和他相擁的畫面,這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小時候那個可愛的的孩子現在這麼出色,他應該為美利堅感到開心的,不是嗎?他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
高塔上美利堅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墨西哥連忙閃身進入旁邊的巷子。
奇怪?感覺有誰在看着他?美利堅那雙眸子裡是純粹的疑惑和警惕,他仔細地查看過每一寸視野所及之處,到底沒找到人。
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這還是美利堅無法完全判斷出來的,但找不到人他也就沒太在意,接着在高塔上坐了一陣就離開了。
墨西哥一臉懊惱,他到底在做什麼啊?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和美利堅打個招呼的,他這樣算什麼,尤其是…心髒還跳得這麼快。
極速跳動的心髒讓墨西哥有點喘不上氣的感覺,他揪着心髒處的衣服,另一隻手撫上眼睛,臉上的溫度高得讓他驚訝。
短暫的,寂靜的黑暗似乎終于給了墨西哥喘息的機會,他靠在巷子的牆壁上,幾乎要站不穩。
陌生而又激烈的情感從心裡放土而出,墨西哥早已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美利堅天生就适合自由,墨西哥看到高塔上的少年,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并不意外美利堅能寫出《獨立宣言》,或者說,他認為隻有美利堅能寫出那樣充滿希望的句子。
墨西哥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耳垂,在心裡歎氣,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又顯出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