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抱在一起睡得很沉。蘇靜做好了飯來敲門,見沒人應,就沒再喊。
柳潤笙醒得早,看着他哥近在咫尺的臉,不想吵醒他又實在控制不住手。于是他輕輕地在那張跟自己長得有幾分像的臉上這兒摸摸,那兒捏捏。
這段時間學習真的太累了,盡管柳潤笙再怎麼折騰,熟睡的人還是熟睡。
他鬧了一會兒,就下床了,紅旗叫喚了好一會兒了。
給小狗飯盒裡添了些狗糧,才穿了衣服去洗漱。
刷完牙出來,看見廖靜箫在床上坐着。
“哥哥,你睡醒了?”
“嗯。”廖靜箫看着底下的人,腦子裡又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事,但那人沒心沒肺笑成那樣似乎并沒有往心裡去。
算了,好兄弟,親兩口怎麼了。他這樣想着起身下了床。
“哥哥,紅旗餓慘了,我剛剛倒了好多糧,他都吃完了。”
廖靜箫蹲在地上看着狗,笑得一臉溫柔,“嗯,你把它養得挺好,肉乎乎的,劉楓見了得獎勵你兩個大雞腿。”
“你不獎勵我嗎?”
“獎勵什麼?”他轉頭看去,唇上又被輕輕吻了一下。
柳潤笙彎着腰看着他笑,“這個。”
看着笑着的人,他皺着眉,清了清嗓子站起身,看着狗嚴肅道:“昨晚說過什麼還記得嗎?以後不能再親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可是...”
廖靜箫轉過身面對他,想說“這樣是不對的”“兄弟之間不該這樣”之類的話卻沒說,隻冷着臉扔下一句“這是最後一次,記住了”就進了浴室,連帶着關上了門。
柳潤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就被蘇靜喊出去了。已經到中午的時間了,蘇靜又做了好幾個菜讓他去廚房端。
可能是有高考生的緣故,家裡一直很和諧,蘇靜和柳潤笙也就那麼不親近也不陌生地相處着。
餐桌上還是一樣的沉默,幾乎都是蘇靜問一些廖靜箫在學校的事情,他一個一個回答。柳潤笙隻默默吃着飯,也不插嘴,時不時掐一點饅頭喂給紅旗。
“小笙在學校怎麼樣?”廖靜箫突然問道。
“挺好的。”
“沒見你往家裡帶朋友。”
“哦,”他擡頭看了看蘇靜,“一直沒機會。”
蘇靜:“想帶就帶吧,帶來玩玩兒,有朋友是好事。”
“嗯。”
“下午幾點走?”蘇靜又問。
“走晚一點吧,回來了就不想去了。”
“要帶什麼東西嗎,我送送你。”
“不用了,沒啥帶的。”
“我送...我送哥哥吧。”柳潤笙突然自薦。
“你哥去的時候天都黑了,你送什麼送,路那麼遠。”
廖靜箫笑了笑,“媽說的對,現在天黑很快,不安全,你就在家待着,這周三不下雨我就回來。”
“好吧。”
午飯過後,兩人又悶在房間裡各自寫着作業,沒怎麼講話。柳潤笙寫完自己的作業又看了會兒樂譜,給紅旗喂完食後看見他哥已經在收拾書包了,就湊到他身邊去。
“哥哥。”
“嗯。”廖靜箫等着人的下文,“有事兒說。”
“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你别生氣了。”
廖靜箫停了停,繼續收拾,“沒生你氣。”
“真的嗎?”
“真的,走吧,送我到樓下。”
“好。”聽到哥哥沒生自己氣,柳潤笙很開心,殷勤地接過哥哥的書包背在自己身上。
“媽,我走了。”
“路上騎慢點兒。”
“知道了。”
兩人一直走到了小區門口,廖靜箫才叫他弟回去。
“哥哥,嗯...你好好學習。”
廖靜箫笑了笑使勁揉了把弟弟頭發,“知道了,你也是,回去吧,我走了。”
“那晚上還打電話嗎?”
“你想打就打吧。”
“好。”
“走了。”廖靜箫跨上車,把書包接過來背上。
“哥哥再見。”
“再見。”
今年過年廖靜箫一點沒放松,除了周天睡個懶覺,其餘時間都和上學時一樣,每天早上按時起來背書做題,晚上還給自己訂了時間晚自習。
他最近幾次考試都很穩定,估分也相差無幾。老師給他推薦了幾個本市的大學,他都客套地說自己回去看看,可他心裡還是更想去北城。
今年走親戚,廖靜箫以學業為由拒絕了蘇靜硬拉他去領壓歲錢的計劃。以往每年都他去,柳潤笙從來沒去過。他今年都十八了,再領壓歲錢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于是今年大年初三到初六家裡就隻剩了兄弟倆。
初四黃昏的時候,他們把前幾天剩的飯菜什麼的都吃完了後,步行去街上沒關門的店鋪裡又買了兩大包吃的。初二下了雪,地上還有些沒化的冰。柳潤笙挽着他哥的胳膊,兩人貼得很緊。
“哥哥,你冷嗎?”
“有點。”
聽見他哥吸了吸鼻子,柳潤笙順勢就要摘自己的圍巾,被他哥制止。
“你幹嘛,我不用,别摘。”
“我不冷,給你戴。”
廖靜箫壓住他的手,“我不用,自己戴着。”
“那好吧,回去可以把紅旗抱在懷裡,我晚上有時候會把它放在肚子上,特别暖和,它的毛很舒服。”
“它不撓你嗎?”
“不會,它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