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鬧鐘剛響,廖靜箫快速關掉,又眯了幾分鐘後坐起身。
“笙笙?笙笙,起床了。”
“嗯~”
廖靜箫下了床,把他弟的衣服扔在他的床上,“快起。”
柳潤笙有些費力地穿完衣服,從床上下去,腿剛直起來又彎了下去,他又跌倒回床上。廖靜箫看見這一幕,咬着牙刷就跑過去關心。
“怎麼了?還痛?”
“有點酸,還有點軟,使不上力。”
廖靜箫皺了皺眉頭,然後眉宇之間就被溫熱吻了一下。
柳潤笙捧着他哥的臉問:“哥哥,我還能學嗎?”
“能,”他起身,環住柳潤笙的腰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慢慢走一下。”
柳潤笙抱着他哥的腰動了動腿,往前移了一步。
扶着人進了衛生間,廖靜箫又把人抱到了洗漱台上,擠好牙膏遞上,“刷牙,那師傅說了,都是要拉筋的,在哪裡拉都一樣,拉完都會疼。我們昨晚已經很厲害了,今天去了看看你師傅怎麼說。”
“嗯。”柳潤笙點頭。
兩人簡單吃了早餐,柳潤笙被抱上自行車,又抱下自行車,拳館到了。
時間還不到八點半,柳潤笙一個人坐在練功室外面的椅子上看裡面的小孩子壓腿。他是新學員裡年紀最大的,比其他孩子高出許多來。
廖靜箫跟着師傅拿了衣服,又扶着柳潤笙去衛生間裡換上。廖靜箫一邊幫他穿衣服一邊囑咐他:“你在這裡算是大哥哥,要跟弟弟妹妹好好玩兒,不許打架。”說着想到這兒好像就是打架的地方,又補充道:“除非師傅允許,知道了嗎?”
“嗯。”柳潤笙看着他哥幫他系腰帶,問道:“哥哥,你在這裡等我嗎?”
“嗯,今天等你,以後就不等了,我也還有自己的事情。”
往常除了鋼琴課的時間,周末兩天,他和他哥總是在一起的,現在學了這個,兩人分開的時間更多了。柳潤笙心情有些低落,但沒說什麼。廖靜箫看見了,也裝作不在意,他弟總得要一個人。
“快進去吧,大家都在等你了,記得做自我介紹啊。”廖靜箫最後說道。
柳潤笙點了點頭進了練功室。他站在師傅旁邊對着其他孩子鞠了一躬,然後做起自我介紹。
昨天的壓腿壓得很到位,今天幾乎沒怎麼費力就壓下去了。柳潤笙趴在地上,透過鏡子看見他哥給他比了個大拇指開心地笑了。
“怎麼這麼棒,你師傅剛還跟我誇你呢。”廖靜箫接住抖着腿出門,快要站不住的弟弟。
小孩兒也開心,隻是沒說什麼。
兩人在拳館附近吃了個拌飯,然後又騎着自行車去了先前拍照的照相館。昨天下午,照相館老闆打電話給廖靜箫說相冊做好了,有時間可以過去取一下,剛好和拳館離得近,順便過去一取。
拿到相冊兩人沒着急打開看,因為柳潤笙兩點還有鋼琴課。他的鋼琴課剛開始的時候是每周一次,考了級之後就是兩周一次。
鋼琴老師那裡地方大,就柳潤笙和一個女生兩個學生。柳潤笙練琴的期間,廖靜箫一直趴在老師客廳寫作業。他之前也在這兒學過一段時間,老師跟他很熟。
下了課兩人又騎着車匆匆趕回家,廖靜箫晚點還得去學校上晚自習,這兩天來來去去的,他挺累的,隻是在他弟面前從來沒有抱怨過。
柳潤笙每周練拳隻上周六和周天上午的課,因為他周五下午要上學,周天下午還有鋼琴課。而且廖靜箫還有晚自習,他去練拳的話就沒人接送,冬天天黑得早,怕弟弟一個人坐公交不安全。廖靜箫就隻讓他一周上兩節。柳潤笙上午在拳館拉筋,廖靜箫在圖書館看書;柳潤笙下午在拳館打拳,廖靜箫在咖啡廳寫作業。
“小笙,”蘇靜在廚房朝着屋内喊,“過來端水果。”
柳潤笙着急跑了來,接過蘇靜的水果盤。他剛壓完腿,師傅說壓腿是每天必需的,所以他這幾天根本沒停過。
“哥哥吃大塊的,你小吃小塊的就行,知道嗎?”蘇靜囑咐道。
“嗯。”柳潤笙答應完就慢慢回了房間。
他倆的關系一直不近不遠的,那麼多年的隔閡依舊存在,但似乎也沒人想去打破。
推開門,廖靜箫還在寫着卷子,他上次月考排名掉了幾名,盡管以他的智商很快可以趕上,但是他還是想讓自己有個底,讓以後考試更有勝算。于是最近加班加點地學,老師教過的沒教過的他都去學,甚至資料書上的小技巧小方法他都要去琢磨透才睡覺。
“哥哥,吃水果。”
廖靜箫頭都沒擡,“你先吃。”
柳潤笙把水果盤放在桌上,用叉子叉了塊桃子遞到哥哥嘴邊,“哥哥,桃子。”
廖靜箫張嘴咬下,對着他弟笑了笑。
“甜嗎?”弟弟問。
“嗯,你也吃。”
柳潤笙也叉起一塊桃子,隻不過他是從旁邊叉的,是一小塊尖尖,還帶着皮的。吃進嘴裡,柳潤笙咬了咬也綻開笑容,“甜。”
“你拿去吃吧,我再學會兒。”
“可是這麼多。”
“你先吃,吃不完剩着。”廖靜箫低下頭把卷子翻了個面。
“好。”
過了會兒,廖靜箫把卷子寫完了,他伸長胳膊伸了個懶腰,随後靠在了椅子上。手機上發來一條轉賬信息,是廖志遠轉的錢。上周他剛帶柳潤笙去拳館報了名之後就跟廖志遠說了,廖志遠隻怪他先斬後奏,其他倒沒說什麼。他回複了“謝謝老爹”之後就放下了手機。轉頭在房間裡找他弟,好一會兒沒聽見小孩兒動靜了。結果随後他就笑出聲來了,他弟叉着腿,趴在地上睡着了。
廖靜箫走過去在弟弟臉邊蹲下來,輕輕拍着他的肩膀。
“笙笙,笙笙?”
地上的人“嗯”了一聲,廖靜箫:“别睡了,現在把覺睡了晚上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