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都快哭了,他顫抖着聲音鼓起勇氣問道“你、您究竟是什麼生物?”
埃裡克.安東尼睨了眼前這個奇怪的蟲一眼“我?你不知道我誰是?”
蟲族竟然會有不知道他埃裡克.安東尼的蟲這太奇怪了。
祁牧心想:不會一來到異世界就碰到個大佬吧?
祁牧小心翼翼地問“您是?”
埃裡克.安東尼覺得眼前這個陌生蟲無禮至極竟敢詢問蟲族元帥的大名
“埃裡克.安東尼”
這個陌生蟲總該想起他是誰了吧?
祁牧還是一臉茫然地看着埃裡克.安東尼,顯然是沒認出來他。
廢話,他都不是蟲族的他能認識埃裡克.安東尼隻能是見鬼了。
埃裡克.安東尼被這個一無所知的陌生蟲搞得臉上都帶上些愠色。
不過褐礦場太黑了,祁牧啥也沒看出來就是了。
祁牧盡管還是有些害怕,但埃裡克.安東尼是這個地方唯一的活人。
祁牧不習慣叫埃裡克.安東尼蟲,地球上的蟲類着實不太好看,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祁牧怕自己就不敢再和埃裡克.安東尼說話了。
“您能帶我出去嗎?”祁牧乞求道。
埃裡克.安東尼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不能”
至少現在不行。
祁牧覺得自己就快哭了,他強忍着眼淚,試圖與埃裡克.安東尼溝通“可是這裡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我們回死在這的”
埃裡克.安東尼未言其他,而是丢給了祁牧幾個小管子。
祁牧看不清裡面裝着些什麼。
便小聲詢問道“這是什麼?”
埃裡克.安東尼覺得自己對眼前蟲的忍耐限度快到了極限。
他還是解釋了一下“營養液,可以補充能量”
祁牧還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看到埃裡克.安東尼一副拒絕與他交流的樣子,他很是失落的抱着營養液回到剛剛躺的床上了。
祁牧傷心地看着手中的營養液——這真的能吃嗎?
埃裡克.安東尼在夜色中看着這個陌生蟲抱着營養液在他療養的礦床上又睡下了,他原本想說些什麼阻止祁牧。
埃裡克.安東尼隻是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一人一蟲就這樣還算和諧的待了七天。
這七天裡埃裡克.安東尼沒有和祁牧說過一句話。
祁牧蜷縮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裡,周圍的寂靜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無邊的黑暗和死一般的沉寂卻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方,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點聲音,仿佛是世界的盡頭。
祁牧的心跳聲在這片死寂中顯得格外突兀,每一次跳動都像是沉重的鼓點,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經。
他很害怕卻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
他試着向前摸索,雙手在黑暗中胡亂地抓着,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或者哪怕是一塊可以依靠的石壁。
可在這裡,除了冰冷而又虛無的空氣,他什麼也觸碰不到。
祁牧的腳步變得遲疑而又踉跄,每邁出一步,心中的恐懼就增添一分。
“埃裡克.安東尼,您能和我說說話嗎?”祁牧顫抖着聲音幾近乞求般希望埃裡克.安東尼可以回應他。
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仿佛被整個世界遺棄。
祁牧感到自己的喉嚨發幹,嘴唇也因為幹燥而裂開了口子。
他在這裡已經待了七天了,也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他隻能依靠埃裡克.安東尼給他的營養液勉強果腹。
沒有水也沒有食物,隻有無盡的恐懼和孤獨陪伴着他。
他想起了曾經在地球的日子,想起了導師親切的笑容,想起了和朋友們一起打球一起學習的快樂時光。
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卻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就算真的出去了,他還能回去嗎?
絕望幾乎要将他吞沒。
“我還能回去嗎?我是不是就要死在這裡了?”祁牧喃喃自語,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祁牧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塊濕漉漉的石壁,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
他從礦床上爬了起來。
他沿着石壁緩緩移動,希望能找到一個出口或者其他的線索。
祁牧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絕望再次湧上心頭,祁牧無力地癱倒在地。
他的身體因為疲憊和恐懼而不停地顫抖着,内心的恐懼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沖擊着他的理智。
“不行,即使出不去我也要找到可以飲用的水源”祁牧咬着牙,強迫自己站起來。
營養液雖然可以提供能量但祁牧已經很多天沒有喝過一點水了,他現在對水的渴望到達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