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知道關心我,剛才”他酸溜溜地說,眼神欲語還休。
玉衡低眼,扒開他的外衣檢查,“你還抱那個女人呢。”
胸口處的衣服已經染紅。
“你受傷了,怎麼不說。”玉衡擡手摸向他胸口,擔心地把裡衣拉開,所幸劍尖很淺,受的傷不重。
低頭吹了吹傷口,“等我讓卓翼宸——”他歎息,糾結起來,不知道怎麼辦,“可是你殺了他的哥哥。”
卓翼宸肯定恨死趙遠舟了。
大妖眼中愧疚,不是他的本意,但也是他。他難辭其咎,玉衡已經開始動用自己的法術,柔軟的白光覆在傷口,清清涼涼,舒服得讓他閉着眼睛。
他的法術實在太低,這種皮肉傷都治愈了很久,若是自己死了,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趙遠舟竟然開始希望自己死的那一天慢點,至少在這小家夥壽終正寝後,自己就沒有牽挂。
因為他舍不得給别人。
玉衡喜滋滋收回法術,手指拂過他原來傷口處,沒有一點痕迹,“跟原來的一模一樣。”他上下劃弄着,大妖吞咽聲卻重了。
趙遠舟擒住他作亂的手,“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隐隐覺得不對,玉衡說不上來,他思索一瞬。
大夫?!
他露出一排好看的白牙。
趙遠舟輕輕低頭在他耳邊說。
“登徒子。”
好多答案,沒想到是這個,玉衡表情變換極快,趙遠舟視線一點點從雪白的耳朵到脖頸,變得越來越紅。
秀色可餐。
他被污蔑了。
他救人還被污蔑了。
玉衡眼睛變大,抽回手看他,“登徒子不是這樣的。”
哪家登徒子還救人,趙遠舟一定是瘋了。
趙遠舟哦了聲,“那是什麼樣的?”
玉衡神秘地說,“會咬人。”
他之前看見話本上就是,男人把女人按在床上咬,還有妖怪也是。他們雙修的時候,都是用嘴咬,其實妖他沒看清,之前被發現把他踹走了。
趙遠舟有點困惑,“怎麼咬。”
他活了這麼多年,怎麼不知道登徒子還會咬人。
突然,少年一笑,埋首在他脖頸咬了咬,趙遠舟頭皮直發麻,他的呼吸變得很亂,濡濕的觸感和牙齒摩挲讓他下身出了異樣。玉衡怕他疼就沒有用力,吮吸幾下,看見上面的痕迹才退後。
玉衡眼睛微亮,“就是這樣咬的,所以我剛才在救你。”
趙遠舟看見自己下腹處的布料凸起,匆忙用寬袖遮住,冷淡地嗯了聲,閉目打坐。
他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沒有送玉衡讀過書,起初他隻是張望,不願意讓小家夥染上凡俗的壞毛病,例如視妖物可怕,人性的自私貪婪,漸漸十多年過去。
這對他不過彈指一揮間,少年已經長大。
他沒有養好他。
他分不清什麼感情,感受也極為淺薄,妖修煉許久才能體會一種情感。
早知送給人類養了,興許會成為……
一張溫和漂亮的臉浮現,他端方有禮,說話幽默風趣,對妖和人都平等對待,是個人人喜歡的男人,趙遠舟已經記不清,記不清那是玉衡的上幾輩子。
隻記得當時自己很容易臉紅,回到大荒,他難以控制地開始想念。
遂用水鏡看男人的一生,再是轉世,後來便是去找他,他是天地間被創造出來承載戾氣的容器,戾氣會時不時讓他失控,等他平靜,有時錯過他便又旁觀了男人的一生,這世,他把嬰兒的他帶在身側。
看他不理人的架勢,玉衡也默默走到了地牢的另一邊,難道是剛才咬的方式不對?話本都是那樣畫的,他想啊想,終于。
難道先咬嘴巴?
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趙遠舟應該是生氣了,為什麼會這樣。
有點奇怪的感覺,還挺舒服。
外面有些腳步聲,玉衡看去,卓翼宸快步而來。
“卓翼宸。”玉衡很激動,“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