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知道巴太?”
“我做夢的時候穿越了。”
“……”媽媽微微驚訝後,用手背覆在玉衡的額頭上,看了看他,“說什麼傻話,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
玉衡沉默。
果然他不應該說出來的,被當成瘋子了。
他繼續問,“那媽媽,文秀,李文秀你知道嗎?還有張鳳俠,是她的媽媽。”
這些人都是布拉克的人,他怎麼會知道,媽媽聯想到剛才玉衡的話,半信半疑,最終選擇相信另一種可能,她肯定地說,“你是不是翻媽媽東西了?”
玉衡不想說什麼了,敷衍十足地笑,他确定巴太他們是真實活在布拉克的。
她忽然開始訴說往事,“你長大了,從你沒有出車禍前,我就在想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告訴你。我一直瞞着你,是因為你爸爸他确實不是個東西,你爸他早就去世了,他在你出生前對我很不好,經常打罵,我就帶着你遠走他鄉,一直過着現在的生活,我知道你想回去看看,我想你應該回去看看。”
她歎氣,“文秀?你應該叫他文秀姨,她和張鳳俠是布拉克小賣部的,她和另一個漢族女人是好朋友。”她想起漸漸模糊的人,有些感慨。
另一個漢族女人?
玉衡驚道,“她叫什麼?”
媽媽有點不好意思,“玉衡,她叫這個名字,當時我偶然聽見的,那時候我還小,放學時記得她總是拿着小提琴站在陽光下。”
半晌,玉衡扯了扯唇,“難怪你從小讓我學,我其實一點都不喜歡。”
玉衡已經不知道怎麼描述現在的心情,過了幾天坐上了回彩虹布拉克的車,輾轉幾番,他看到了那條和文秀走過的路。
看到了路牌上嶄新的小賣部指示牌。
一切都沒有變。
跟着模糊記憶中走,他看到了,枯樹上的小馬頭,這是巴太小時候最喜歡的小馬。
這是真實的,不是夢境。他在夢境裡穿越到了曾經,結識了文秀還有巴太他們。
他們寄居在一位哈薩克老婦人家中,那婦人滿頭銀發,為玉衡斟茶時,目光緊緊鎖定在他身上,嘴裡說着哈薩克語。
直到門外傳來聲響,别克叔進屋,他佝偻着腰,摘下帽子,頭發花白,與母親簡短寒暄了幾句後,目光落在玉衡臉上,突然語塞,震驚地低語道:“太像了,你……是回來了嗎?”
玉衡裝作沒有聽懂。
他帶玉衡母子去了一個牧民家,還未走近帳篷,門口的婦人就迎了上來,她眼淚橫流地打量玉衡,握着他的手,用哈薩克語說些什麼。
母親說,“她感慨你已經這麼大了,這是你的姑姑古麗。”她看向後面的其他人,介紹,“你伯伯阿爾斯蘭。”
阿爾斯蘭?這個名字他很陌生,臉卻很眼熟,這正是射箭比賽中偶然一瞥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有些疑惑,“怎麼這麼像。”他說的是哈薩克語。
母親回,“我也不知道。”
“媽,我出去玩玩?”
玉衡心虛地離開這兒,他沒辦法解釋那個女人也是他?平行世界裡的他,這簡直太荒謬了。
母親同意,叮囑了下不要走遠。在印象中熟悉的路走向白桦林,他看見了踏雪正在小河邊喝水。
它擡起頭,沖他叫了叫,應該是問好?玉衡哭笑不得,反正它很有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