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宮内,天歡正澆着花,陽光明媚灑在她身上,美得不可方物。玉衡往她走去,她嘴一彎,“阿衡。”她放下水壺。
玉衡問:“師父為何要去找桑酒。”
天歡答:“你來找我就是為了不相幹的人嗎?什麼時候你竟對她上心了?”她邊往前走,邊咄咄逼人。
玉衡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摟在懷裡,幾近哀求:“師父,我與桑酒并沒有關系,我,我隻是當她是朋友罷了。”
沒了憐華,桑酒是唯一一個可以與他聊天的朋友了。
她垂眸掩下内心翻湧地情緒,唇角微揚,勾出一個仿佛染了蜜糖般的笑容,“阿衡,有師父還不夠嗎。”
玉衡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愣住,随後卻又笑了起來,眼中卻滿是晦澀難懂的情緒,他松開她,“師父,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變?阿衡如今才是變了的吧,從前你從不會這般與我說話。”天歡眼中寒光乍現,一貫淡然的聲音忽然變得狠厲起來,她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咬緊牙關,都是那個蚌精。
“我……”玉衡頓時為之氣結。他垂下眼睫,低低道:“師父,那你可知道你的愛讓我恐懼,我想試着去愛你,可是你讓我喘不過氣來。”
這個不太舒服的關系,并不是因為疏遠,而是因為太過親近,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就會很抗拒。
稷澤神君的宮殿裡,玉衡滿臉愁容地走了進去,他發現山茶花竟然被他遺失在人間了。裡面大殿中,稷澤在案桌上拿着寫些什麼。
聽到他說山茶花丢了,稷澤也是笑着搖了搖頭,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放下毛筆,擡頭望着他:“今日來,可有疑慮?”
玉衡搖頭,坐在他面前,低頭看去:“你這是在做什麼?”
稷澤神君看着他,“給故人的。”
玉衡掃了幾眼,發現上面是一些打通經脈的法決,不過都是适合人修煉的,故人?稷澤神君卻沒讓他看下去了,将它合上,“給它取個名字吧。”
“名字?”玉衡拿起旁的茶,啜了一口,功法的名字?他想了想,“不如叫絕世武功如何?”
稷澤道,“好。”他朝門外一看,打趣地望了一眼玉衡,“你還是快些走吧,聖女待會兒可得來我這兒找你了。”
玉衡聽到她的名字就覺得一陣郁悶,昔日的不爽快又充斥胸腔,天歡就像拉線人,而玉衡是那風筝,她拼命攥着他,他就拼命想逃脫鉗制,可是他又習慣了被她攥着。
隻要她一消失,他腦海裡就全部都是她對自己好的樣子,可是她在身側越久,她瘋狂的控制欲就會令他窒息。
他是愛她的,可是這份愛讓他覺得累讓他壓抑。
門外天歡的仙娥已然在外邊候着了,玉衡出門就見翩然而來仙氣十足的天歡,她身體顫抖了一下,眼睛裡瞬間布滿淚水,整個人仿佛被遺棄的小孩一般,臉上滿是委屈與受傷,她撲到玉衡懷裡
“阿衡。”
“師父。”女子的淚水打濕了他胸襟的衣裳,他妥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回到玉清宮,他微涼柔軟的唇瓣貼上她溫熱柔軟的唇,隻是輕輕碰觸,沒有深入,轉瞬即逝,“師父,我不喜歡你那樣。”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她,天歡睫毛輕顫,雙手摟住對方脖頸,身體微微向後傾。過了許久,玉衡松開她,看着她泛着粉,眼角含淚的模樣,低頭去親吻她的額頭。
天歡狡猾地笑了。
她知道,隻要她一示弱,無論玉衡怎樣生氣,他都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