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覺得自己好像另找了個爹。
吃什麼都得經過他的同意,玉衡拿着筷子戳了戳碗裡清湯寡水的面條,對面的白嶽碗裡的色香味俱全,還有香菜,而他這個像是清水煮的。
看一眼,就飽了。
他哀怨道:“我又沒生病,為什麼要吃這個。”
白嶽已經吃了小半碗,他挑了挑眉,放下筷子拿着旁邊的手帕一擦嘴,優雅的像一幅畫卷,惹得街上過路的小姑娘不停打量他。
隐約還有她們的議論聲
“那個白衣公子生得好生俊俏”
很多類似的話傳入玉衡耳中,他心裡更加堵的很慌了,可白嶽就像沒看見似的,催促着他快點吃完好趕路。
玉衡眉頭都能夾死一根蒼蠅了,他吃了一根面條就吐在了碗旁邊,少油少鹽一點葷腥不見,這對重口味患者來說是多麼痛苦。
畢竟他每次吃東西都得是爆辣的。
“不吃就走了。”白嶽準備拿着行李就要出發,剛站起來就被一隻骨節突出白皙的手拉住,玉衡别扭的模樣映入眼簾:“我……我吃。”
白嶽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坐下來彈了彈袖子的灰塵,臉上露出一閃而過的笑意,以前怎麼沒發現玉衡這小騙子這麼幼稚呢。
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後山的桃樹下面,紛紛揚揚的花瓣随風飛舞着,盡數落在了樹下躺着昏迷着的玉衡身上,俊美且冷冽的臉頰上一道突兀的血痕。
雙眸被覆了一層白紗。
身側一把隐隐發着光芒的配劍。
這些足以證明他并不是普通人,還有他極為出色的長相,沉浸在回憶的白嶽并未注意到玉衡端着他的碗吃了起來。
“我吃完了。”玉衡放下筷子,嘴角因為吃的太快還有點油漬,對面的白嶽應了聲,又感到有些奇怪,剛才不是一副吃不下的樣子麼。
怎麼就吃……玉衡嘴角的油漬?他掃了眼桌上,發現自己吃剩的半碗面條早就被移到他桌上了,瞳孔驟然一縮:“那是我吃過的”
“我不介意。”
玉衡拿出手帕,淺綠色的手帕疊成小方塊,上面繡着深綠色眼睛的白色兔子,還有淡淡的香味,頂着白嶽殺人的目光,他用它擦了擦嘴,果然傳來對面的怒吼:“玉衡”
不僅吃他剩下來的面,還用他的帕子擦嘴?
這對一個有潔癖的男人來說是多麼令人憤怒的一幕。
成功激怒到他的玉衡非常愉悅的拿好行禮,假模假樣地解釋:“小公子,你面條沒吃完,浪費食物是可恥,所以我替你吃完了。”
他義正言辭的話讓白嶽臉更黑了,玉衡哼着小曲兒把藥箱背在背後,跟着他把賬結了,看他吃翔的表情,又忍不住叭叭:“喂,吃你口水的是我,我還沒嫌棄呢,你要是嫌棄我,那把錢還給我,然後咱們大路……”
朝天,各走一邊。
話都在嗓子眼了,被白嶽轉頭一瞪,生生吞了下去。
算了,為自己的一張俊臉還是别在他雷區蹦跶了。
唐家堡
剛靠近這裡,玉衡就借口去方便,白嶽就自己一個人進去找女主了,臨走時那眼神仿佛在說:要是敢跑你就死定了。
為了自己的性命,也為了自己的俊臉,玉衡歇了逃跑的心思,連連保證了好久他才得以離開。
躺在屋檐上叼着狗尾巴草的玉衡聽着兵器打鬥的聲音以及人聲,仿佛置身之外,看着蔚藍的天空發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