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他幾乎喊了出來,聲音嘶啞,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聽他這麼一說,衆人都想起來了那口流金礦,紛紛收起看戲的表情,同仇敵忾地為韓家說話,指責那無名小賊,仿佛剛剛看笑話的不是他們。
聽台下話鋒扭轉,韓充臉色好看了些,隻要這些人還有求于他,今日之事雖有傷顔面,卻造不成實質性的傷害,“多謝各位仗義直言,在下還有要事處理,今夜的宴會到此結束,請恕韓某招待不周。”
本想和韓充商談流金礦事宜的賓客惋惜歎氣,卻也隻能離去,畢竟這關口誰也不想碰一鼻子灰。
待管家送客人離開,韓充來到白統帥面前,語氣沉痛,“首長大人,為确保宴席順利進行,我抽調了五百名靈者負責安保工作,沒想到他們這麼不堪用,讓賊人進來傷了我兒,折辱我韓家,還請大人為我讨回公道。”
靈者之間,差一階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500靈者數量雖多,但大多是中低階,高階靈者不過20人,無人發現賊人蹤迹,說明對方是罕見的高手。
普通人隻知靈者分為低階、中階、高階,但其實在這之上還有劃分,高階靈者之上是靈師、靈主、靈聖、靈神,後兩者是真正能做到移山填海、呼風喚雨的神通之人。
望安基地是不過是三星基地,高階靈者不過不足千人,能躍升到靈師級别的寥寥無幾,這其中固然有修煉艱難的緣故,但白家對修煉法門、修煉資源的壟斷,和對非其麾下天才靈者的打壓才是根源。
白家打擊異己,将高階靈者緊緊握在手中,白朝笙本人的修為更是高深莫測,因此莊家、陸家、韓家雖然勢大,卻從不敢生異心,再多的資源、能力、财勢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不堪一擊,說不定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就身首異處。
韓充心裡清楚靠自己手裡的人,連賊人蹤迹都找不到,對方能悄無聲息地傷他一子,下一次說不定會直接取他性命,隻有向白朝笙求助才能解決危機。
白朝笙擡起手要拍韓充的肩膀,他個子沒有韓充高,剛擡起手韓充就矮下身子将就他,“韓老弟言重了,剛剛我已經讓白乙前去追蹤,想來不會失手。”
韓充瞬間放下心來,白朝笙身邊有四大護衛,白甲、白乙、白丙、白丁,沒有人知道四人的來曆,隻知他們能力莫測,多年來為白朝笙辦事絕無失手。
黑夜下,老大在房頂急速穿梭,已經到了A區和B區交界,他眉目冷肅,溫喬一雙靈動可愛的貓兒眼,被他硬生生透出幾分薄涼。
溫喬一路上都在意識空間興奮地喋喋不休,對聯是他的創意,此刻正得意炫耀呢,【老大,你說我想得妙不妙,這波操作别說韓家的活人,連韓家祖宗都要在地下猛拍棺材闆,哈哈哈。】
【不錯。】
溫喬樂了,這還是老大第一次誇他,以前都是罵他呆,或者陰陽怪氣地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自從有了老大這個好租客,他好吃好喝,也不必忍氣吞聲,有仇當晚就報,連夜都不隔。
不過,老大兩次出手都是為了他,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也該表示表示,但是具體該做什麼呢,他做的奶茶很好喝,但是老大不愛吃甜的,他還會做家務做飯,但是那本來就是他的家,連菜都是進的他肚子裡,誠意不夠。
還有什麼呢,溫喬絞盡腦汁,真是才藝用時方恨少啊。
腦子裡突然安靜下來,老大眉心微微一緊,下意識防備起來,頗有點溫喬靜悄悄,必定在作妖的味道。
果然,溫喬興沖沖開口,【老大,我給你做套衣服吧,你不是嫌棄我的衣櫃太花裡胡哨嗎,我親手給你做套低調沉穩的,雖然我隻做過娃娃的衣服,但原理是一樣的,好不好?】
【......】
見他沒動靜,溫喬繼續勸,【我手藝很不錯的,穿過的娃娃都說好,正好上次拿回家的窗簾還剩下很多,加上其他的料子,足夠做套好衣裳了。】
老大額角輕抽,手掌心直發癢,可惜揪不到人打,【我替你勞心勞力,你就用個破窗簾打發我?】
【哪裡破了,那可是好料子。】
溫喬發覺老大有點嬌氣、奢侈,好像尋常東西入不得他的眼,今天在韓家他大開眼界,啧啧稱奇,見識到了什麼叫紙醉金迷、窮奢極侈,老大卻像見慣了似的毫無反應,這麼看窗簾布雖然漂亮,但也有點委屈他了,沒道理人家從前過的好日子,跟了他就吃糠咽菜。
可不到他改口,老大就語氣涼涼道:【你今天才發工資,一毛都舍不得給我花,到底是什麼品種的摳門呆瓜。】
溫喬被怼了下,一點兒也不往心裡去,知曉他就是這麼個脾氣,笑嘻嘻地改口,【小的知錯,咱們明天就去商場,買它幾條街!!】
明明兜裡隻有500塊,硬生生被溫喬說出了500萬的氣勢。
老大眼裡笑意微現,盡管很快就消失不見,但還是消融了些許眼神裡的冰冷,但下一瞬,他臉色霜寒,停下來看向身後的茫茫夜色。
【有人跟來了,實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