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多:“抓不住,變之前把那東西給我。”
原澤有點兒煩了,他不想再聽兩個人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想直接給對方的腦門,不行!許三多得成長,任何的不成熟都是對自己和他人生命的放棄。
毒販:“我得想想……好好想想……”他忽然很高興地笑了,“你服不服?我犯的事到外國夠判兩百次死刑。祖國好,祖國就判一次!”他高興得樂不可支,“就一次,一次就夠了。”
場上的對話并沒有入原澤的心,他在毒販毫無前兆地松開手指,許三多搶上,把他那隻手連同手榴彈一起握住,毒販掏出那支槍時,對着他的胳膊扣動了闆機。
當許三多還在試圖解除那枚将爆的手榴彈時,一隻手槍落在地上,他的臉上噴上了一些血液。
許三多一拳短距擊出,兩指骨突,打在他的喉結上。
那毒販立刻軟倒了下來,一隻抓着手榴彈的手仍被許三多緊握着,他想用廢掉的手去摳着喉嚨想吸進一口空氣。
當許三多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也就松開了手,同時松開了那枚将爆的手榴彈。一個人搶過來,撿起那枚手雷扔了出去,一秒鐘後,爆炸。
那是原澤,他同時轉身出槍,監視着那具在地上翻滾掙紮的軀體,齊桓沖了過來,然後他才注意到許三多。
許三多跪了下來,蜷曲着,赤身裸體讓他足似一個胎盤的姿勢,在顫抖,在嘔吐,盡管他沒受一點□□上的傷害。
任務結束了,袁朗正在用電台彙報,他的心情看起來不大順:“随機攜帶輸氧器材搶救毒販!”
原澤看看林邊的那副應急擔架,裹單在山風中飄拂,下邊那具掙紮的人體已經安靜下來。他現在在想這時的自己應該是什麼狀态。
看向許三多,對方坐在樹下,他仍然沒有穿上自己的衣服,但已經被吳哲用睡具給裹了起來。吳哲半跪着,一隻手輕按着許三多的後腦,什麼話也沒說。
齊桓把許三多的衣服和裝具、武器一股腦全拿了過來,放在他身邊。
許三多沒反應,但空中傳來的直升機旋翼聲提醒了他什麼,他站起來,任身上的睡袋落在地上,就那麼光着走向那副擔架。
那毒販正躺在擔架上做最後的抽搐,他甚至趕不上用直升機運來的器材。許三多把手伸過去,那隻手立刻被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
兩個不同命運的人緊握在一起,後者喉嚨裡哽咽,艱難地發出一個聲音,許三多将耳朵湊近。
毒販:“媽……媽。”
許三多:“你比我幸運,我都沒見過我媽。”然後他看着那個毒販咽氣了。
許三多呆呆看着,似乎他的一部分生命也随之而去了。
原澤想,許三多在23歲這天明白了死亡就沒有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