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澤不知道他的連長受傷了,更不知道他們的感情在高城家裡相當于過了一半的明路。
他們還在訓練,隻不過折磨他們的教官消失了,記分冊沒有了,但是折磨他們的人并沒消失。
隻剩下機械、單調、冷冰和重複,許三多他們甚至懷念教官,他在時還有挑戰和憤怒,不會在适應中一點點放棄。大家這些新人甚至都沒有交流的時候,都被分了寝室,用吳哲的話,伺候各自的主子,當然這裡面可不包括原澤,在他們寝室,原澤才像是那個主子。
夜裡,石勇搖晃着水瓶,水瓶是滿的,他給原澤倒水。原澤正在看書。
石勇放低聲音,仿佛是要說什麼大秘密:“最新内幕。”
“哦。”
“下星期任務。冒着風險給你透個風。”
“哦。”
石勇哽住了:“你就不想知道點兒消息?”
原澤頭都沒有從書裡擡起來:
“這個消息不是下午訓練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傳出來了嗎!具體任務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石勇撓撓頭,再多的他也不能透露,隻能自己憋到心裡頭,好想講出來看原澤會不會有表情。
演習是沒有懸念的,鋼七連對抗時的遭遇在重演。唯一的區别是,這次對抗的部隊不是七連那樣的步兵精銳。
當戰車轟鳴着駛過,車上坐的是常規重裝部隊的機械化步兵,他們訝異地看着旁邊機動車裡的老A們,像看一群異類。
原澤看許三多将臉轉開,看起來他是真的感覺有些羞愧。
原澤一槍未開,隻趴在隐蔽處,在瞄準鏡裡觀察,有士兵從他身邊跑過,也絲毫沒有動作。
耳機裡傳來齊桓的聲音:
齊桓:“撤回!任務完畢,撤回!”
他們在一塊林間空地上集結,齊桓打出一發信号彈,然後開始無線聯絡。許三多他們警戒着四周,爆炸聲仍在餘響。
吳哲:“幹掉九個。”他臉上帶出了點得意之色。“原澤怎麼站那麼遠?成才你幾個?”
成才亮衣袖給他看,無言的得意。
吳哲:“十四個?你狠。許三多呢?”
原澤這頭兒,石勇也在跟他說話:“你開了幾槍?”
原澤沒理他,警戒周圍。一名老A過來,摸着他的槍看了下槍口:“沒開?”
周圍聽到動靜的人都看了過來。
原澤淡淡道:“我的槍口不會對着我的戰友。”
“我們這是演習,是戰場!”
原澤不吭聲。
摸原澤槍的老A說:“我之前還被你打死過兩回呢!”
原澤看了一眼他,閉了下眼睛,睜開後說道:“抱歉,是我沒轉變好心态。事後需要我做檢讨的話……”
老A做了個手勢示意停:“你們鋼七連出來的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