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那邊,坐在車上的甘小甯,頭也不擡,在毫不客氣地吃着給他的那幾份野戰口糧,那份餓勁簡直是要連包裝袋也一起吃了下去。
他吃着吃着,對他們喊道:“水。”
一位頭上餘煙未盡的士兵,将水壺遞給他,嘴裡稱贊道:
“兄弟,你打得可真準,怎麼練的?”
甘小甯說:“還有面包嗎?”
齊桓又拿了個面包給他,附加着在裡面夾上根香腸:
“慢點吃,營地裡備了烤羊。”
甘小甯一口撕下半個面包:
“真期待。我簡直不恨你們了。”
齊桓苦笑着拿起通話器:
“獵手五号,有七人向你方向逃逸。”
甘小甯吃的同時還憧憬着:“你要真是敵人就好了,我打暈你,再破壞通信器材。”
齊桓放下通話器,又好氣又好笑地看着他。
甘小甯心不在焉地看着車後越離越遠的戰友們逃走的方向,這時他終于有些恻然之色。
暮色西沉,剩下七個人仍在草原上艱難跋涉。隊形已經有所改變,現在是原澤持槍在前,兩個挾着一個,剩下三人在前後警戒。
被挾着的那個兵,是早晨吃下去又吐出來的那個兵,挾着他的人是許三多和伍六一。那個兵幾近虛脫,一雙腿無力地從草葉上拖過。四面仍是無窮無盡的原野,幾個人似乎是被原野包圍了。
一個兵察看着指南針問:“走了得有大半了吧?”
成才望了望遙遠的地平線說:“如果方向沒錯,差不多。”
許三多一直在關照着那個不省人事的士兵,他看了原澤一眼,原澤點點頭,兩人終于把士兵放下。
許三多憂慮地說:“不能這樣下去了。”
伍六一仔細觀察了一下:
“他已經不行了,再拖下去就是嚴重脫水,那就救都救不回來了。”
那個兵在地上掙紮着,使勁地搖着頭。
許三多忽然解下野戰背包,在背包裡掏摸着什麼。
成才一把拉住許三多的手:“你那點吃的救不了他,你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原澤拿出自己的葡萄糖水和一塊巧克力,伍六一盯着他:
“你怎麼辦?”
“我還有”将葡萄糖水遞給許三多,看着他給對方喂時灑掉的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