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幾個老A紋絲不動地把守着他們臨時的駐地,周圍沒有标杆,沒有标語,隻有覆着僞裝網的軍用車輛和帳篷,樸實而冷調。
來自各個方向的軍車也一輛一輛駛來。車上,是一個個參賽的士兵。隻有風聲,天地顯得很寂靜。未盡的月色下,集合的士兵們,誰都看不清誰。
篷布打開,各單位的士兵一個個跳下。鐵路和王慶瑞是在場軍銜最高者,但他們特意離了很遠,以免形成任何幹擾。
“排長!”鋼七連的人,見到原澤都很激動。
“教官!”馬小帥笑着喊道。
甘小甯錘了下馬小帥:
“這是咱排長,就睡在你床鋪旁邊。排長,這是咱連第五千名士兵,馬小帥!”
“我知道,許三多跟我說了。小甯……”
話還沒說完,袁朗從一頂帳篷裡出來,草草地給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個禮,一個裝甲團軍官下意識的口令:
“立正!敬禮!”導緻所有士兵極正式地回應。
袁朗笑了:“放松,往下會很耗體力。大家是客人,客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往下為各位準備的是直徑一百公裡範圍内的兩天行程,标準負重,武器在提供範圍内任選,食品任選……嗯,再選也隻是一個早餐式的野戰口糧。”
他注意到士兵們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樂了:
“真輕松,是吧?就是個野外生存,野菜炖野兔,本地的炖野兔我也吃過,一絕,自己打來的恐怕更香。”
士兵們就笑,笑得正高興時,袁朗的笑容沒了:
“我還沒說完呢。——最終要求深入敵主陣地完成地圖作業,那是你們到達目的地後必須交給我的東西。建議小組行動,因為會有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在途中對你們圍追堵截。聽說你們很強,我也想看看你們有多強。現在六時,截至後天下午六時,我會在目的地等你們。事先聲明,我開着車,車上有三個空位,我會帶走前三個到達的人——現在請牢記目的地參照物。”
下面的人早就連笑紋都沒了,稍微有點概念的人都知道這比他們經驗中的任何一次都難。幾個老到的人甚至掏出了紙筆,以便記下經緯度。
袁朗看見了:
“紙筆收起來。從現在起六十個小時内,我是你們的敵人。敵人絕不會告訴你們經緯度,記住參照物,東南方向,草原邊緣有個海泡子,旁邊有座山,翻過山有片槲樹林,我在林邊等你們,不明白的可以問了。”
馬小帥:“報告,配發定位設備嗎?”
袁朗:“GPS是沒有的,指南針人手一個。”大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但再也沒人提問了。
袁朗接着說:“領發裝備後會送你們去戰區。警惕,進入戰區等于進入戰場——解散。”
士兵們悄然地走向幾輛裝備載車。袁朗則走向鐵路和王慶瑞:
“報告,我先去戰區了。”
王慶瑞看着袁朗,而頗為怨憤地開口:
“這樣做不夠苛刻呀。你大可以把他們綁上,再用機槍突突,最後把沒打死的帶走算完。”
袁朗将他一軍:“我高估了你的兵?”
王慶瑞:“沒有。”
袁朗:“那你幹嘛低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