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也不是八一杠,是九五槍族。那東西咱們也是明年才換裝。對手的裝備比咱們領先一代。剛才兩個點射企圖明顯,先打車,把人逼下車再打指戰員,這需要極好的觀察力和心理素質。”
洪興國說:“要等坦克連上來一起推進嗎?”
高城死死盯着前方,對洪興國說:“我推進,你在這裡接應。”
沉寂的戰場忽然又響起了爆炸和槍聲,那是來自七連的後方。七連的士兵以班為單位,在林地間推進着。他們現在已經棄車就步了。叢林間山巒間不時冒出些零零星星的槍焰,弄得七連想還擊的時候都晚了。
甘小甯的頭盔上忽然冒出白煙,他隻好摘下頭盔,躺倒在了地上,“我沒聽見槍響啊?”他倒在地上大聲抗議道。
“無聲的!各班化整為零,發揮個人優勢!”史今用手勢指揮道。
大部隊終于到來了。洪興國望穿秋水,終于望出了滿臉的喜色。然後他愣住,因為打頭車冒着白煙,坦克連連長乖乖地從車上跳下,很守規矩地翻出了自己的白牌:
“讓人家摸啦!又是地雷又是炮,炊事車、補給車都讓人給炸了!指導員,要不先讓炊事班埋鍋造飯吧?他們活着的不讓吃,咱犧牲的可還會肚子餓呀?”
洪興國氣得一揮手,道:“我還沒犧牲呢!”
說完向着等候的步戰車跑去。
成才的瞄準鏡裡,終于找到一個淹沒在樹叢後的人影。
槍聲清脆一響,成才将樹叢後的人影打出了一股白煙。
“擊斃一個!”成才高興得猛地跳了起來。
“去看看!到底是哪支部隊!”高城命令道。
伍六一帶着幾個人,早就沖了出去。其他人成散兵線在後邊跟着。
可他們挑開樹叢一看,後邊空空如也。
白鐵軍不滿地喊了起來:
“他們違規了!被打中了還跑!”
“沒有違規。肯定是兩個人,活的把死的背走了。”伍六一仔細查看着地面。
伍六一看見地上扔着的一支九五突擊步槍,對一直在用八一槍族的他來說,實在是個抵擋不住的誘惑:“至少繳獲敵械一支。”說着他伸手去拿,他倒要看看這九五有什麼特别……
史今說:“别動!”話稍晚了點,砰地炸響,伍六一被白煙淹沒了。
白煙飄散,露出伍六一的身形,提着那支九五,神情看上去有點悲哀。
“我這就算是死了,”伍六一苦笑着說,“你們要小心餌雷呀。”
原澤手指一動,幹掉伍六一正準備撤退的人身上也冒了白煙。
原澤開槍之後看都沒看,換地方。
戰地上的夜,連車影都看不清楚了。原澤伏在最密的枝葉裡,連槍管都在不妨礙射擊的前提下捆纏了樹葉。
将掰碎的食物推入嘴裡,用口水含化,喉嚨緩緩地将它咽下去。
槍炮聲突然響成一片,原澤仿佛沒有聽見。
樹下來了一名戒備的敵軍,原澤似乎沒有注意到。
向隐蔽的一名敵人開槍的下一秒跳下去,與樹下的人交手幾招,匕首停在對方脖頸上,白煙冒起,轉身離開。
“兄弟……”
不要和死人多話。
陣地上傳來九五槍族的大發言,伴随着殺傷武器的爆炸。
突然其中一種聲音停頓了下。原澤撤退。
沒一會這個地方就來了人。
原澤聽到了血液發出了興奮的聲音,大腦卻始終保持冷靜。
他聽到陣地上的聲音停了,他得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史今安靜地躺着,然後翻出自己身上的白牌:“就是這個結果。我預見到了。”
契機到了,可真是殘忍。對所有的人都是。
“你沒事!”許三多他開始笑,“看我傻的,這是假的,是演習嘛。”
但史今說話的語氣像是死了一樣:
“把槍撿起來。以後真沒人照顧你了,你再也不能做錯事情。”
許三多機械地拿起槍,他看周圍,影子一樣的對手已經消失,追擊分隊的大部分人已經躺倒,他們身上冒出的煙與射擊時的硝煙在林中交織出厚重的霧氣。
許三多沉靜下來,他坐在史今身邊,像一個真正的幸存者。而在他周圍,這裡僅有的兩名幸存者:許三多和白鐵軍迎來了第一絲隐約的晨曦。
不是假的,對驕傲的七連來說,這樣的失敗就像死了一半。
原澤在休整好後,找了幾個适合狙擊的地點布置了一下。
他被盯上了,他在心裡算了一下,沒有勝算,撤。
“崩……”一名敵軍身上冒了白煙。
“這是屬兔子的呀,還狡兔三窟。”
齊桓發現了對面的狙擊手,剛找到最佳狙擊位,就被地雷轟陣亡了。
∥關于演習場面的描寫,除了摘自原文,
剩下不合理的都是作者寫的。
作者沒有了解過關于軍事方面的事情,就看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