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生生扯下頭顱的痛覺還遺留在大腦皮層,有隻手在世初淳的額頭試探。“怎麼了世初,做惡夢了?你在發抖。”
前往珠寶展覽會途中遇到大塞車。麻生香子關心自己同伴的情況。
“咔擦。”車窗倏地爆裂,跳進來一名拿着槍械的女嬰,“敵襲?揍敵客家族?他們出現了?在哪裡?”彭格列門外顧問組織旗下成員拉爾·米爾奇警惕地左右張望。
尖銳的玻璃碎片劃破世初淳的臉頰和手臂,她在玻璃被踹裂的同時,擋在麻生班長身前,大多數的玻璃碎片全落在她身上,在她的臉頰、手臂等外露的皮膚前劃出細小的傷口。
“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彪悍!”見好友受傷,麻生香子暴怒,她提着女嬰的衣領,“你家長在哪裡!怎麼跑出來的,大人沒有教過你不要拿着玩具槍,無緣無故撞别人家的車子嗎?”
你口中的玩具槍打爛十部坦克都不成問題呢。被揪住後領的小嬰兒,闆着臉,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是彭格列門外顧問組織成員拉爾·米爾奇。我做大人的時候你的爸爸媽媽指不定還沒有碰面。”
彭格列,是她想的那個彭格列?“等一下。麻生班長。”世初淳攔下麻生香子的動作,“沒事的。是彭格列的話,是沒事的。”
應該沒事吧,根據她模糊的記憶,她記得劇情裡澤田綱吉隸屬于彭格列,有他加入的組織,應當是屬于正義的一方。
倘若黑手黨也能算作正義的陣營的話。
“班長,車窗的維修費我回頭轉給你。這位,拉爾·米爾奇小姐是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麻生班長,麻煩讓司機前頭拐彎處放我們下去。我回頭會跟上去的。你先去珠寶展覽會等我。”
“沒問題嗎?”麻生香子兩顆眼珠子寫滿大大的懷疑,相信一個隻配在幼稚園騎小馬的娃娃?是她有問題,還是盲目地信奉孩子的世初有問題?
“沒問題的。”世初淳回應班長大人的疑問。“放心,麻生班長。”
“行,信你。”麻生班長打了個響指,依照朋友的說法,要司機在在就近的拐彎口停車,放她們兩人下車。
“車窗的維修費用就不跟你索要了。把你整個人賣了都賠不起!”她瞪着橫插一腳,踹裂車駕窗戶,弄傷她朋友,還拐跑世初的小嬰兒,“比起這筆小錢,我更甯願世初把她整個人賠給我。”
“多謝班長不賣之恩。”至于賠人這件事就算了。她已經在雲雀委員長那簽訂了比壽數還長的剝削合同。
目送車輛絕塵而去,世初淳問懷裡抱着的小嬰兒為什麼要突然闖進車輛,得到了保護她的答案。
“保護我?”世初淳瞄着還沒自己膝蓋高的嬰兒。倘使忽略小嬰兒手裡舉着的槍械,是誰保護誰還說不定。
“是的。”頭戴護目鏡的女嬰,驕傲地昂首挺身,顯得她本就破破爛爛的披風更破爛了。
就差抹一把辛酸淚的世初淳,要不是手頭沒合适的針線盒,估摸着要當場幫她縫好衣衫。
根據拉爾小姐的回答,世初淳了解到這次麻生班長出席的珠寶展覽會,卧虎藏龍。
到訪者不僅有世界知名殺手家族揍敵客家族、鼎鼎有名的彭格列黑手黨,還有黑幫諾斯拉家族。光聽名号,每個來訪者都不容小觑。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鈴木集團大概也想不到,他們垂釣,想要釣出怪盜基德,願者上鈎的卻不止這一位。不小心引來了這麼多的大人物,而且其中的每一個,憑他們普通人的力量統統得罪不起。
照拉爾小姐提到的這些,包括彭格列在内的家族,私底下的手段全不怎麼光彩。
實際上,說不怎麼光彩,已是過多粉飾的說法。再精準些,殺人滅口,毀屍滅迹,屠戮滿門,是稀松平常到基本每一屆繼承人都要經曆的過程。
每個龐大的體系運轉到最後,不論有意無意,最初的期望總是會被歲月的洪流沖刷殆盡。忘卻了建立的起因,最終堅定的隻有維護這一核心。
支撐住派系這一不可轉移的深層邏輯,鞏固着組織長久屹立。
不管上位者是誰,起初的心願為何,到後來仍然是遵照着不成文的條約執行,不會輕易脫軌。
本次珠寶展覽會面臨的最大挑戰,不僅僅隻有那放眼世界都避諱不已的幻影旅團。還有他們成員内部兩位揍敵客家族的少爺。
這夥盜賊目無法紀,俗世的道德法規皆不管用。恐怕就連這個世界本身,都是他們的複仇對象之一。
拉爾隸屬的彭格列門外顧問組織的首領,本想勸說彭格列九代目以身體不适為由頭,婉拒掉參加本次珠寶展覽會現場。
沒料到,變故層出不窮,先是本部那邊傳來了九代目有意變動繼承人的消息,根據掌握到的情報顯示,九代目夫人竟然也會去參加這次晚宴。
“你所說的九代目夫人,該不會是指我吧?”世初淳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握着手機。屏幕搜索出的彭格列首領照片,是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家,當她爺爺也夠輩分了。
她沒有老少戀的喜好,更沒有戀老人癖啊……
“當然是您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