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綱吉張開口,發出的聲音被漫天煙火淹沒。
天朗氣清,澤田綱吉說出口的話,幾乎與寂寥的草木同化。山河日月引作見證,明燦的焰火光彩溢目。
沒直言時挂記,說出口還惦念,在少年半是猶疑,半是誠摯的言語中,瞬息的激情被遲來的羞赧沖淡,绯紅的耳根子留下主人羞臊的印記。
完整地吐露也被全盤截停了的表白,在喧騰的禮炮聲裡,同心髒一齊熱烈地跳動。在短暫裡永恒,于美好間流逝。
有些情感付出了就付出了,沒回音本身也是一種回應,自己心知肚明即可。
萬事萬物應似飛鴻踏雪泥,話說出口了就告一段落,也不一定要巴望非得有個分曉。
新一代彭格列首領以及他的守護者們走到明面上,經曆了重重考驗終于叫衆人信服。在質疑的聲浪塵埃落定的幾個月後,世初淳收到來自暗殺部隊成員的招呼。
是個老熟人了,先前她拜托風先生千裡迢迢請來幫助庫洛姆安裝器官,中途被六道骸截胡了的大冤種——瑪蒙。
瑪蒙在她家擁有獨立的一層樓,是故暗殺部隊全員到齊後,齊聚居住在她的家裡。學生們也會來她家裡做客,無意間使得兩個火拼過的團體成了樓上樓下的關系。
世初淳忘了自己和暗殺部隊的頭頭XANXUS以前見過面,可惜對方明顯對她這個人印象深刻——負面印象的深刻。
“是你啊,不知羞恥勾引老頭子的女人。”衣領挂着鳥獸羽毛的男人出言不遜。
世初淳搜索了下被清得七七八八的記憶硬盤,老頭子是誰啊,勾引又是什麼東西,怎麼又見勾引?
伊爾迷少爺說她勾引他也就算了,反正伊爾迷少爺的腦回路連他的親生父母都一個頭、兩個大,要搞懂還不如去挖礦來得輕松快活。
她單純喝口水,喝杯牛奶,光吞咽的動作,嘴角殘留了奶漬和白水,有了潤澤的脂光,伊爾迷少爺就在那解腰帶,說她青天白日的好興緻。
到底是誰好興緻,且興緻不要太好,太高昂,昂到日落西山也未休止……
女人皺着眉頭,收回舊去的回憶。
好奇怪,是在宴會聽到大少爺的消息,還是之前被風先生刺激過的原因,她偶爾會回想起伊爾迷。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存在即意味着她的不幸。
她是不是不小心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世初淳心有不安。
“你在想什麼,不是要假裝不記得我吧?”
XANXUS冷哼一聲,“也是,看那個老頭子沒救了,轉頭勾搭上新的一任。我就知道,你必定是對彭格列心懷不軌。你記住,有我在一天,彭格列就不可能落在其他人手上。”
說什麼大話,彭格列不是早就落在澤田綱吉手上了嗎?世初淳懶得反駁他,也不與被關押了幾年後再度被放出來的男人對視。
怎麼走了一個,又來一個。黑頭發的男人都這麼自戀加自大的嗎?怎麼不照照鏡子去水仙,或者克隆個副本自娛自樂,非得要禍害别人?
世初淳瞅着攔在樓道間,壓自己好幾頭的男人,忽然想起來久遠的本來遺忘了的記憶。
獨立衛生間,被推倒的自己,撕扯開的裙子,往下探索陌生的手……
“是你啊,大變态!進女洗手間撕人衣服的流氓!”
“什麼,BOSS,你進女洗手間?”
“什麼,BOSS,你撕女人的衣服?我原本以為你隻會撕男人的,你變了!”
“BOSS,終于有人說你變态和流氓了呢,呵呵呵,不愧是我家BOSS。”
“撕女人衣服怎麼了?聽個響不行嗎?BOSS樂意撕,有大把的女人湊上前,他還不要呢!”
“……”
這是暗殺部隊的成員們的說法。
他們看起來與有榮焉,将變态、流氓的稱号,徹底焊死在自家首領的頭上,是半點沒有為他申辯解釋的心思。
要他們看,不夠變态,不夠流氓,還當不起他們的首領,讓刀裡來、火裡去的暗殺部隊心悅誠服。
其中一個成員大塊頭,還特地撕掉了自己的上衣,替自家首領呐喊助興。
他本來還想連同褲子一起撕了,可大家普遍沒有旁觀一個壯漢當廳遛鳥的癖好,連他的同伴也不情願讓自己一雙好端端的眼睛被荼毒,就聯手壓住了他作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