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還有跳動。看樣子也沒缺胳膊少腿。
她抹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井之原同學的幽默細胞差點讓我的心髒停跳。”
執行派成員低頭數螞蟻的動作一頓,終于擡起頭直視風風火火奔過來的上級。
“能夠左右世初委員長的心脈,那真是榮幸之至。”目睹素來文靜的世初委員長罕見的一驚一乍,也算是不一樣的風景。
以悶騷内秀自居的井之原冬華,收回放在世初委員長面頰的視線。
“大家都活下來了,真是太好了。”
“砰——”有具屍體、啊不、有個學生被扔下來了,倒在她們身側。
世初淳收回前面那句幸好,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她指揮帶過來的文書派成員,讓他們背起暈厥的同學,送去保健室休息診斷,自己則吭哧吭哧地爬上三樓,找尋雲雀恭彌“殺人抛屍”的樓層。
果不其然,案發現場外有執行派的成員們嚴陣以待,把守着空閑教室的門。
學生會又稱風紀委員會,内部兩個派系分别是執行派、文書派。
文書派女多男少,大多由世初淳一手提拔,大家處得其樂融融。執行派男多女少,以雲雀恭彌馬首是瞻,其中以草壁副委員長為最。
大抵嬌花總需綠葉襯配,除了雲雀委員長外的執行派男性成員,全梳着清一色的飛機頭。
造型是要多誇張有多誇張,奇怪的是這點竟然沒有違反校規,導緻她對執行派成員的最大印象,就是一群發型獨特的飛機頭。
可惜的是,雲雀委員長并非是惹人憐惜的嬌花,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捕蠅草。
維護秩序的事沒做多少,無關的保護費倒是收得挺到位。
他不僅在并盛中學強行征收教師學生的錢,還把範圍擴大到整個并盛町。路邊擺攤的小販一個都沒放過,連廟會慶典人們擺攤也忙着收取費用。
即便這些贓款後來大多花在了并盛中學,或用在被雲雀委員長打進醫院的人們身上,可世初淳第一次聽聞學生會強收保護費的事,還是被整得無言以對。
她以為并盛中學的學生會,在并盛町等同于警務人員這件事就夠離譜了,沒想到雲雀委員長是黑白通吃,所在的學生會兼任扮演□□的崗位。
如果說教務處對此報以默許的态度,着實是讓世初淳摸不着頭腦,那當地的治安水平基本為零,純靠并盛中學的風紀委員維系,更令她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一聲感歎——
并盛町當真是民風淳樸。
家裡三黑摻一白,學校多彩全方位。她隻是上個學,沒必要上演碟中諜吧。
自覺心好累的世初淳,頂着生無可戀的表情走上前,執行派成員要攔,見是文書派風紀委員長,遲疑了沒有動彈。
草壁副委員長堵在門口,沒攔,也不放行。
“草壁副委員長,如此危險的事态,跟在雲雀委員長身側的你,為什麼不阻止?”世初淳先聲奪人,“扔昏迷的人下樓,這像話嗎,鬧出人命要如何是好?”
“世初委員長,我們是輔助委員長而存在的,而不是做他的絆腳石。”
大塊頭的草壁副委員長站在世初淳面前,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通往辦公室的唯一路徑。其人化作一塊堅硬的岩石,講出的話義正詞嚴。
“再者,處理屍體方面根本不是問題,我們執行派的成員們都很在行。”
不要随随便便擴展額外的業務啊!你們是學生、學生,應當以學習為重吧!
執行派成員全是法外狂徒嗎?文書派負責收拾後續也是很麻煩的!
此刻若是有貌美如花的魔法少女路過,即興施展魔法,世初淳真想拜托她,把草壁副委員長變成一個擺放着飛行棋的桌子,好讓她當場掀了。
仔細一想,草壁哲矢體重七十五千克,換算成斤就是一百五十斤。想要掀動純屬妄想。拜托魔法少女把草壁副委員長變成飛行棋會比較靠譜。
撇開腦海裡天馬行空的想象,油鹽不進的草壁副委員長實屬難纏。
被絆住了的世初淳争取了兩個來回,沒有成效。内部扔重物的聲音呯咛啪啷,砸得她脆弱的小心靈哐哐直跳。
“忠心不二,我應該贊揚你嗎?”
推進的進度焦灼,世初淳怒極反笑。她感到了極大的荒謬的同時,有浪費時間的不值當浮上心頭。“不,他人的褒貶對你們執行派的成員來說,無關痛癢。雲雀委員長的意志當由你們堅決地貫徹。”
“雲雀委員長愛着這個學校,勝過珍惜他的生命。你們追随着雲雀恭彌,超過你們身為學生的判斷能力。我現在要守護這個學校的風紀定律,如果你還尊重我……”
“不對,如果你還拿我當委員長看待,是學生會的風紀委員長,是你的上級,雲雀恭彌的同級,我現在要進去,草壁副委員長你當真要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