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華,煥發着瑰麗的色澤。
紅發青年右手抱起女兒的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人倚靠在沙發前,擡手,卸掉了固定口球的皮帶。
紅色的口球還卡在世初淳的嘴裡,織田作之助的食指、大拇指探進女兒唇齒,陷入濕軟的口腔内部,虎口卡住球體外端,使了力氣往外撥。
口球與人體分離時,發出“啵——”的一聲聲響。
口部發麻的世初淳振作了會,解釋了當前的情況。
太宰老師同她說,為了防止先前的綁架事件重演,故教導她逃脫術。掙脫束縛的期限是在織田作之助下班歸來之前。
很明顯,她失敗了,還叫父親、坂口先生看到了。少女的表情恹恹的,提不起什麼精神。
很明顯你被騙了吧,世初小姐。坂口安吾看向織田作之助,發現友人也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
這兩個人沒救了。
酒吧三人組裡吐槽欲最為旺盛的情報員,在短暫的傷懷過後,依然免不了滿滿的吐槽想法。
思來想去,他認為最沒救的是在一群不着調的人裡面最為着調的自己。
“龜甲縛要解開的話,先從收尾的後手縛開始。”
織田作之助體諒友人的良苦用心,感念女兒的刻苦求知,他開口,手把手指導世初淳如何地拆解。
紅發青年的大手能輕易地包住女兒的手掌,他指引着世初淳的手指頭,去費力地勾那些打得結結實實的繩結,一步步解說着,具有十足的耐心。
教學水平一貫差勁的織田作之助,免不了把女兒累得出了一身薄汗。
混合着肥皂泌入肌理的芳馨在二人周圍發散,世初淳才終于解開了第一個繩結。
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解放了雙手的世初淳,手腳發軟地坐在父親的大腿上,往回一下下抽着繩子。
粗糙的紅繩經過自己壓着的腰胯時,女生撐着織田作之助結實的大腿肉,支起來一點距離,等繩子穿過了,再坐下,慢慢地拆到了脖子套着的繩索。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解開腳踝繩子的世初淳,抽出桌面擺放的濕紙巾,握住父親的右手。
她有意識地擦拭着織田作之助的手,擦拭幹淨探進她的嘴唇,沾着自己涎水的手。
連自己的口水也嫌棄的女生思索,拿新學到的繩藝去對付芥川龍之介,男孩是會因為龜甲縛是太宰先生授予的,興高采烈地接受,還是會因為漫天的嫉妒,對她狠下殺手。
芥川心,海底針。世初淳果斷地抛開了這個作死的念想。
深谙女兒連她自己沾染到的氣味、分泌物都嫌棄的織田作之助,任由孩子操作。
他整理着女兒松散的衣領,随口說了句。“打結的話,我也會。無需用到繩索。”
他慣執槍的手觸碰到世初淳鎖骨被磨出來的紅色,擦了擦,沒擦掉。長着老繭的指腹反惹得孩子不自覺哆嗦了下。
“不用繩索也能綁的嗎?”少女好奇心起,向父親虛心地求教。
織田作之助讓她背過身,世初淳也乖乖地照做。
“像這樣。”
織田作之助在女兒背後輕輕一推,在世初淳由于慣性向前傾倒之時,一手扒下她的外套,在女生身後打成使人失去反抗能力的繩結。
想到世初淳的腳還沒綁,盡職盡責的人父打算為孩子做個全套。
織田作之助單手解下衣領口系着的領帶,在女兒剛解脫了沒幾分鐘的腳踝處,利索打了個結。
全程花費了不到五秒鐘的時間。
跪着趴在沙發上的世初淳,臉埋進松軟的墊子。
今日莫名多災多難的女生,興許能和坂口安吾組成倒黴二人轉。
遭到蠻力扒除的制服紐扣盡數崩散,還有顆彈到了世初淳的眼睛。她呈跪姿趴在靠墊軟卧上,頓時有種前功盡棄的挫敗感。
被紐扣打到的眼珠子整顆傳着陣痛,不受控制地往外湧着淚花。
溫熱的淚水濡濕靠墊,散發着潮濕的氣息。
一些零碎的片段在世初淳的腦海裡浮現起。
淅淅瀝瀝的雨,連接暗黑的天幕與鮮紅的土地。
被束縛住雙手雙腳的成年女性,跪在飲飽了新鮮血肉的土地裡。
遭受着桎梏的人,一次次目睹着親近的黑手黨成員接連地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她的肩膀被一隻腳踩着,嘴巴被鮮綠色的綢帶綁住,磕破了的額頭結着猙獰的血痂。
見證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變作一具具硬邦邦的屍體。
倒鈎形的長杖鐮刀大力地揮下,誰人的頭顱脫離軀體飛了出去。
新鮮的血液大範圍地潑灑在生者的臉部、衣襟,是死去的亡靈最後珍重的告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