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鳴人在自來也的屍首旁待到了很晚後,才失魂落魄地離開。他知道忍者世界的無常,也知道生死更是常事,但是當這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卻是那麼的絕望和沉重……
他從未見到過那種樣子的好|色仙人,不管自己在旁邊怎麼說、怎麼哭,他依舊緊閉着眼睛冷冰冰地躺在那裡。
過去修煉時的場景不斷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好|色仙人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以及一路上修行時的吵吵鬧鬧,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溫馨,但是如今看來卻隻有徹骨地冰冷。
從驗屍房那邊回來之後,鳴人并沒有回家,渾渾噩噩地來到風之家那裡之後,便隻是坐在門口的長凳上,低着頭一動不動。
風之家的貓咪不知何時已經少了很多,晚上的時候隻有幾隻流浪貓窩在長凳下睡着覺,完全沒有理會坐在那裡的鳴人。
坐在那裡許久之後,他擡頭看着那個牌坊,沉默地看着那個‘風’字好一會之後,他仿佛被刺傷了眼睛般忽然緊閉着眼睛,低下頭後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低着頭的少年隻是安靜地流着眼淚,過了許久之後他才沙啞着聲音開口,一向開朗而精神的聲音變得迷茫而空洞,“為什麼……”
簡單的三個字卻有着無法釋懷的沉重,忽然的疑問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着誰一樣……
遠處的街角那裡,雛田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孤獨一人坐在長闆凳上的鳴人,擔心地抓緊了衣角但卻鼓不起勇氣上前。
暗橘色的昏暗燈光下,金發少年好像融化在其中一般,但那種帶着寂寞的沉重讓人即使相隔較遠也能夠感覺得到。
握緊了一下雙手之後,雛田鼓起勇氣走了出去。
感覺到有氣息的接近,鳴人擡起頭看了看她,然後隻是低聲開口,“雛田,有什麼事嗎……”
“那個,鳴人君……”,雛田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隻是搖搖頭,然後走到他附近的空位那裡坐下。
鳴人再次看看她,随即隻是低着頭,沉默不語。
“鳴人君……”,雛田擔心地看着他,但卻也知道現在安慰的話語也隻會顯得蒼白無力。
她擡頭看着那個木質招牌上的‘風’字,再看看低頭不語的鳴人,心裡隻是一片暗淡,但她也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陪着他。雖然知道自己在這裡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自己隻想讓他知道,在這個困難的時刻裡,他不是一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鳴人在風之家前坐了好幾個小時,而雛田也安靜地陪了他好幾個小時。
感覺到心情平靜了一點之後,鳴人側頭看向一直坐在那裡的女孩,勉強地牽起嘴角問道,“謝了,雛田……”
“唉?”,雛田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搖搖頭,“不,我并沒有做什麼,隻是不想鳴人君你一個人而已……”
“你做得已經夠多了,謝謝……”,擡頭看了看風之家的招牌之後,他便站起來對雛田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的……”,雛田趕緊站起來,但看到他堅持的眼神之後也就微微低着頭,臉色微紅地小聲開口,“那就麻煩鳴人君了……”
“不,沒什麼……”,苦笑着搖搖頭之後,他率先朝着日向一族的宅院走去。
雛田跟在他後面,距離他幾步遠。默默地注視着他的背影一會之後,視線移到他身邊那裡的位置。
自己一直都在追逐着他的背影,一直期盼着可以有朝一日站在他的身邊,也在一直以這為目标而在變得堅強……
刻苦了這麼多的年月,自己是否已經有了那個可以并肩的資格?
不知不覺,一路無言中已經到了日向家,鳴人站在門口那裡轉過身,淡淡地說了一聲“剛才謝謝你陪我,早點休息”之後便擺擺手,朝着來路離開。
等到他擦肩離開之時,雛田才猛地回過神,快速地轉過身喊道,“鳴人君!”
聽到她少見的激動,鳴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
看到他詢問的眼神,雛田一驚,臉色快速地變紅。猛地低下頭并雙手握拳冷靜下來之後,她才認真地開口,“那個,鳴人君…别一個人扛着,我…我們都會在你身邊支持着你的。”
“嗯,我知道。”,鳴人點點頭之後便擺擺手,随即雙手插在褲兜裡朝着亮着昏暗燈光的遠處走去。
“…………”,雛田擔心地看着他有些虛晃的緩慢腳步,那低垂着頭的身影依舊透露着濃郁的孤寂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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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魯卡在得知了自來也的死訊之後,因為擔心鳴人而去過他的家裡但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回家。風之家以及其他他常去的地方,也沒有找到他的人。
找了很久之後,伊魯卡才在一個24小時的便利店外的石凳上找到了鳴人。而低着頭的鳴人手上正拿着一個鴛鴦冰棍,眼淚無聲地随着冰棍融化的水滴落下來。
“鳴人。”
聽到聲音的鳴人看向來人,趕緊擦擦眼淚,不過并沒有說什麼。
伊魯卡坐在石凳上,低聲開口,“我聽說自來也大人的事情了……”
鳴人緊抿着唇,看着那不斷融化的冰棍一會之後才低聲開口,“我希望…他一直能關注着我,我真想讓他看到我成為火影的那一天。不想讓好|色仙人總是看到我丢醜的一面…我……”
“自來也大人可是一直在誇獎你哦……就像談及自己的孫子一樣,一直引以為傲地說給我們聽。他相信你是能夠繼承他意志的人,一直深信你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位出色的火影,從未懷疑過。”,伊魯卡說着鳴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因為那位大人偶爾跟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會說起自己的弟子。
鳴人并沒有說些什麼,心裡依舊有着散不去的沉重和難過。
“自來也大人一直都在看着你呢,現在也一定在什麼地方看着你呢。他看到你這副消沉的樣子一定不會表揚你的。所以啊,你就一直做那個能讓他誇獎的人就好。”,伊魯卡走到鳴人前面蹲下,接過他手上的冰棍後一分為二,把其中一條遞給他并微笑着開口,“因為你可是那位三忍之一的自來也大人認可的優秀弟子啊。”
“………………”,鳴人愣愣地看着他好一會之後,總算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接過那條冰棍後,低聲地道謝,“謝謝你,伊魯卡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