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全非到完全看不出原貌的狼藉戰場裡，已經找不到一點點完好的模樣。筋疲力盡且受了不少傷的兩個人現在并沒有什麼動作，剛才的那場大戰雖然兩人的大招都沒有瞄準對方，但是那把地面都炸成廢墟的大招并不是說着玩的，起碼兩人的查克拉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即使鼬因為藥物而讓原本就重病的身體擠出戰鬥的力氣，但是剛才的戰鬥使用了多次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之後，他現在光是站在那裡就已經花費了所有的力氣。

變得模糊的視線努力地把焦點定在前面的佐助身上，然後看向他手上拿着的草雉劍。但是，他現在還不知道佐助的萬花筒已經開了。

因為之前借助咒印戰鬥的關系，佐助的上半身并沒有穿衣服，而且脖子上的那個咒印也消失不見了。但是因為查克拉的消耗和被抽離了咒印，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想起那個血月下的夜晚，佐助握着草雉劍的右手慢慢地握緊，用力到微微顫抖着。

隻要殺了他的話，那宇智波一族的血債就可以清算了……

但是……

想起那些被埋藏的真相，心情複雜的佐助抿緊唇，最終手握着草雉劍朝着鼬刺去。

對不起…這是我，最後的決定了…

沒打算躲的鼬下意識閉上眼睛免得查克拉形成的雷電傷到那雙準備給佐助的雙眼，但是輕微的刺痛過後，系在頭上的木葉忍者護額的緞帶就被切斷。

鼬睜開眼睛，眼尾可以看到掉落的護額，但是他的注意力卻都在面前那個少年身上。

佐助的右手慢慢地松開，鋒利的長劍掉落在坑坑窪窪的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音。

看到他的動作，鼬隻是抿緊唇。

佐助低着頭，聲音微微沙啞，“你是想讓我殺了你…對吧……”

鼬并沒有回答，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雙手慢慢地握緊了一下。

佐助猛地擡起頭，情緒激動地喊道，“為什麼要擅作主張地幫我決定我的路要怎麼走啊？！你所做的一切有一件是我想要的嗎？！我早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我已經可以為你分擔你所背負着的一切了！！”

面對着他失控的樣子，鼬依舊面無表情，随即隻是微微苦笑了一下，“也對呢，你或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我一直把你當作小孩子而已，在我眼裡你是必須要保護的對象……”

佐助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雙眼已經變成了絢麗的六芒星萬花筒，“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鼬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他雙眼的變化。宇智波一族寫輪眼的開眼條件非常的苛刻，佐助就算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這麼快進化到萬花筒吧？更何況自己還沒死呢……

“你是想通過讓我殺了你來讓我進化出萬花筒吧……”，佐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逐漸出現了憤怒，“但是為什麼你到最後就是要讓我殺了你！！我明明隻剩下你了！！”

“……”，鼬愣愣地看着他，但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你總是說‘原諒我，佐助’，總是說‘下一次’，但是你每一次都沒有遵守自己的話。一直以為推開我就是保護我，一直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給我…但是你根本沒有問過我的意見！！”，身體微微顫抖着的佐助慢慢地握緊拳頭，低着頭低吼着，但眼淚卻順着臉頰流下，“什麼驕傲、什麼英雄、什麼榮譽，我一個都不想要！！對于我來說！現在哥哥比什麼都重要！用哥哥換來的任何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

鼬怔怔地看着他，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計劃會給自己最重要的弟弟帶來所有最美好的東西，但是卻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未曾了解過他。

“我，隻要哥哥一個人就好了。”，佐助擦擦臉上的眼淚，低頭看着被切斷後掉在地上的木葉護額後再看向他，一會後他聲音沙啞地認真開口，“你可不可以，不要當木葉的宇智波鼬了……”

雙眼還濕潤的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緊抿着唇有着倔強，明明生怕聽到否認的答案，但卻努力表現出自信。

鼬臉上表情柔和了不少，對于他的請求，自己從來都無法拒絕呢。或許，自己也該順着自己的心願一次吧……

“好……”

聽到那個‘好’字，佐助反而沒想到他會坦率地答應，回過神之後，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

看到他宛若小時候的笑容，鼬有點愣住了，隻因為這一幕美好得宛若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