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後退了幾米之後,氣喘籲籲的兩個人緊盯着對方,一時沒有了動作。但過了幾秒之後,兩人默契地朝着對方沖過去,緊握在手上的利器閃過淩厲的寒光。
但是快要逼近的時候,雪的苦無卻隻是刺進了櫻落風的右腹,而她自己卻直接撞上了那把白色短刀,順着慣性往前刺去的短刀完全沒入了她的胸口。
她忽然的動作讓櫻落風有點猝不及防,驚愕地感覺到鮮血流到了她握緊刀柄的右手上。右腹那裡的傷口不淺,但是她卻知道那并不是要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咳……”,鮮紅的血順着蒼白的唇角流下,雪卻不顧貫穿着自己的短刀,隻是低聲地開口,“小風,快點離開這裡…這是個陷阱…我隻是個誘餌而已……”
“陷阱?到底是怎麼回事?!”,櫻落風緊皺着眉,自從踏上雨隐村後的隐隐不安開始擴大。
“我的…孩子被帶走了…那個人說隻要把你引到雨隐村…他才放過我的孩子……”,雪緊抓着她的手臂,虛弱的聲音帶着哀求,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高傲,“求求你救救他,小風……”
“哈??”,櫻落風有點摸不着腦袋了,自己隻是回去修煉了三年而已,為什麼一直在被追殺着的三姐居然連孩子都有了??而且她們不是敵人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櫻落風還是不知道她在打着什麼算盤,而且把自己的孩子所在地告訴她,就不怕她順便斬草除根嗎?
“現在的一切都是橘色漩渦面具的那個人設計的……你盡快離開雨隐村…咳咳………”,鮮血從雪的口中流出,她抓緊櫻落風的肩膀借力往外退了幾步,讓那把刀從自己的胸口抽離,同時也拔出了插在櫻落風右腹的苦無仍在了地上,
雪緊捂着血流不止的傷口,跪倒在地的同時帶着凄然地開口,“替我向少爺小姐他們說聲對不起…小洛他們那邊我自己會道歉的…當年犯下的錯,隻希望我這條命能夠償還……我的孩子…地址在我口袋……”
櫻落風伸出左手按住右腹不淺的傷口,強忍着因為失血過多而開始模糊的意識,冷冷地看着她懊悔的樣子一會後面無表情地開口,“這些話你還是去到另一個世界之後對被你殺掉的族人們說吧,更何況,你也知道要是那真是你的孩子,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是嗎……那麼你殺他的時候下手快一點……不要讓他感覺到痛……”,雪苦笑一聲,然後身體脫力地倒在了地上。
變得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不遠處的男子時,雪強撐着早已無力的身體朝着那邊挪過去,傷口流出的鮮血在水泥路由上拖出一條猙獰的血痕。
她這一生對不起的人很多……為了自己所崇尚的那所謂的高人一等,背叛了自己立誓要守護的主子,殺害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結果隻換來流離失所的逃亡……
隻有他卻一直伴在自己的身邊,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一直存在着自己的左右,即使自己為了那所謂的榮華富貴而周旋在有名有利的人周圍也一樣……
所幸自己醒悟得還比較早……隻是可惜幸福隻是短暫的片刻……現在的她唯一的祈求隻是他們兩人的孩子不要再重走她的錯路……
“…………”,看着地上狼狽但卻決絕地朝着那個忍者爬去的雪,櫻落風微抿了一下蒼白的嘴唇,把刀收起來之後她捂着右腹的傷口轉身就走。
走了幾米之後她慢慢地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會之後隻是伸手擦去臉上傷口滲出來的鮮血,然後轉身走了回去
[算了,看在曾經是族人的份上,自己就發一下善心吧……],忍住彎腰時傷口傳來的劇痛,她把強撐着意識的雪抱起來然後腳步搖晃着朝着她的目的地走去。左肩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沒有了阻礙的血液有點肆無忌憚地湧出。
“小風………”,震驚不已的雪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隻能是道歉,“抱歉…我可能也毀了你了……”
“你還沒這麼大的影響力……”,櫻落風身上的傷也不輕,黑色的衣服雖然沒有看出流了多少血,但是身上彙集的紅色液體已經順着雙腿流下。
努力忽視身上的劇痛和開始恍惚的意識,她踉踉跄跄地把雪抱到了那個已經冰冷的年輕忍者旁邊放下。
“謝謝……”,雪奄奄一息地開口,強撐着最後的一點意識緩慢地把自己的右手移到那個人冰冷的左手邊。慢慢地握緊後隻是彎起一抹淺淺的微笑,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鏡。
沉默地看着他們一會之後,櫻落風彎腰從她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後便轉身離開,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但她必須在雨隐村的忍者發現前離開這裡。
“嘭……”,頭頂上傳來爆破聲,同時還有陰影開始砸下來。本能地從早已透支的身體裡擠出一絲力氣,她用力地朝着前面一撲,就勢在地上滾了幾圈躲開了從上面砸下來的鋼管。
但這還沒有結束,身後連綿不斷的爆炸聲開始響起,與此同時大量被炸碎的鋼管石頭掉下來。
緊咬着牙從地上爬起來,她踉踉跄跄地往前面的出口跑去。所幸爆炸的地點并不是在出口那裡,但盡管如此她還是整個人都被爆炎引起的強烈風壓吹飛了出去,伴随着大大小小的石頭鋼筋摔在了外面的大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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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不停地下着,稀裡嘩啦地砸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累積起來的大大小小的水泊随處可見。
雨隐村安靜的邊緣處某座高塔被炸毀了不少地方,但依舊葳蕤着。雖然爆炸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卻因為佩恩的命令,沒有人踏入這個區域,即使是忍者也一樣。
大大小小的碎石、鋼管、鋼筋随處可見,雨滴掉落下來在上面形成了一層薄薄的水花。
櫻落風被炸飛出來的那一刻已經失去了意識,此時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大雨下的一片狼藉之中,被雨打濕的長發淩亂地鋪在地上,四肢上的血被雨水洗幹淨了不少,隻剩下條條猙獰的傷疤。
肩膀上和右腹上的傷口還在不斷地滲血,混合着雨水形成一條紅色的溪流流向不遠處的水面。而她的右腿也被一條沉重的鋼管緊壓着,不過早已暈過去的人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她前方不遠處的空間忽然扭曲了起來,漩渦般旋轉了一兩秒之後一個全身裹在黑色披風裡的人便出現在雨幕中。
來人一動不動地看着生死不明的少女一會後,便上前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後隐約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他一句話也不說地把壓着她的石頭搬來,然後把她扛起來之後便瞬身消失在了朦胧的雨幕中…………
最重要的棋子要是死了的話,他可是很頭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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