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也不關我事。”,佐助坐在她對面,帶着點急躁地問道,“你要說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說起來,上次我說的那些關于鼬的事,你想得怎麼樣?”,櫻落風把油燈放在桌面,随意地拍拍積塵的椅子後就坐下。
“什麼都沒想,宇智波鼬依舊是我要殺死的家夥。”,佐助冷冷地開口,漆黑的雙眼裡沒有一絲波動。
“這樣啊,真是可惜……”,櫻落風低頭看着背包裡的卷軸,忽然開口問道,“你有見到過宇智波斑嗎?”
“宇智波……斑?”,佐助忍不住皺起眉,沉聲說到,“那個家夥不是死了嗎?”
“之前我見到過那個自稱為宇智波斑的家夥了,而且他也有寫輪眼。而且,除了我們所調查得到的消息之外,他還告訴了我最開始的根源。”
“為什麼那個人要告訴你這些?宇智波一族的事情跟你們沒有什麼關系吧。”
櫻落風下意識地想伸手往後但還是按捺了下來,臉色在昏暗的油燈下顯得有些暗淡,“誰知道呢……”
佐助微眯了一下眼睛,那一瞬間的動作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也就是說,雖然不知道那個家夥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最終目的就是櫻落一族的能力嗎?就跟之前那樣……]
“總之我隻是把我所見到的告訴你而已,因為接下來的事情隻有宇智波一族的人才知道,而我隻是重複一下我所聽到的事情,相不相信,那是你的選擇。”,櫻落風拿出那個卷軸,然後按在了桌子上。
“那就是…證據?”
“其實也不算是證據,因為看起來挺假的。”
佐助看着那個卷軸,想伸手去拿但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櫻落風看了一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在想着什麼,不過她也隻是淡淡地開口,“接下來我所說的故事,就是我從那個叫做宇智波斑的人那裡聽過來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包括這個卷軸,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佐助緊抿着唇,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那跳躍着的燈火。
“我希望你聽到後面的時候,能夠冷靜地想想……”,櫻落風靜靜地看着他一會之後,才輕聲訴說着自己所聽到的,以及自己所調查到的。從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仇怨,宇智波一族所遭受到的排擠,到企圖反叛奪取政權,然後到了最後鼬所接收到的任務以及抉擇。
故事很漫長,也很沉重,佐助一開始的冷靜卻開始消失着,雙手緊握着但卻無法抑制住那微微的顫抖,知道聽到鼬殺害一族的事情是木葉上層所下達的任務時,他終于無法繼續安靜地聽故事,不敢置信地低吼,“任務?任務是要殺了宇智波一族來保護木葉?”
櫻落風想想宇智波斑說的話,重新轉述了一遍,“據說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當時才四歲的鼬目睹了太多的死亡,經曆戰争的時候太年幼了,讓他認為戰争就是地獄。這個精神創傷,使鼬變成了一個讨厭紛争愛好和平的人,把村子的安甯放在第一位,為了和平而戰鬥的人。宇智波一族很強,如果掀起内戰的話,不管是木葉村還是火之國,都将會受到猛烈的打擊。别的國家肯定會利用這個時候進攻村子,說不定會變成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索,會讓忍者世界裡包括很多無辜者在内,又會死很多人。于是,鼬下了個決定,用自己的雙手讓一族在曆史中謝幕。鼬并不是憎恨和背叛宇智波一族,他是沒有辦法。村子對宇智波一族的差别對待,宇智波發動政變的固執想法,他那個時候無法改變。所有的一切都是任務。殺了打算反叛的一族以保護木葉村,你當時應該是因為年紀太小而不知道家族打算反叛的事情吧……”
佐助不願相信眼前的事實,顫抖着手把那份密封的卷軸扔到遠處後,他用力地搖頭低吼着,“這不是真的!!鼬他…他是殺害了整個家族的人!我那天全都看到了,也聽到他說隻是為了測試自己的力量才殺了他們…他是因為我太弱了!所以連殺都懶得殺我……”
櫻落風擔心地看看他,輕聲說道,“我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是我也沒有說謊的理由。我所說的,全部都是宇智波斑說的。隻是,我并不知道,宇智波斑有沒有在這件事上說謊。”
“!!!!!”,佐助緊握着拳頭,低着頭緊抿着唇一言不發。
櫻落風擔心地看看他,随即繼續說道,“按照宇智波斑所說,那個時候他也在等待着戰争的爆發,因為他對千手的木葉以及宇智波一族都恨之入骨。但是鼬竟然連這一點也發覺了,他是唯一發覺宇智波斑還活着的人。鼬想辦法與他接觸,并提出了條件。助他對宇智波複仇,作為交換,要求宇智波斑不要對村子下手,他則和他聯手消滅同胞。所有的一切都是任務,作為殺死一族的罪犯,鼬成為了背負罪名的叛忍,這些都是任務。而鼬則完成了這個任務。除了唯一的一個失敗,那就是隻有弟弟沒有殺掉…………”
佐助依舊低着頭,但身體卻微微顫抖了起來。
“那之後鼬一直在團藏和木葉高層前保護你,三代火影也為你出面求情。鼬威脅團藏,如果他逃離村子後,有人對你出手的話,他就把村子的情報全部洩露給非同盟國。他比任何人都擔心你的安危,但是不能對你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所以他隻能這麼做了……讓你憎恨,為了殺了他而不斷努力超越他。他讓你以向他複仇為目的,盼望着你變強。為了讓你深信宇智波是木葉最值得驕傲的一族,他懇求三代火影不讓你知道事實的真相。”
想起那個和藹的老人,櫻落風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當承諾過保護你的三代火影死去後不久,鼬馬上就在木葉現身了。是為了向包括團藏在内的村子高層,宣告他還活着這件事。因為……”
“騙人的!”,佐助大聲地打斷她的話,下意識地拒絕那接下來的話語。
“因為你還活着,所以他要想辦法要排除一切的隐患。”,櫻落風依舊淡淡地開口,凝視着他慌亂的雙眼并靜靜地開口,“我有些理解不能他行為的意義,但是對于他來說,你的生命大概比木葉還要重要……”
“比木葉…還重要………”,佐助渾身顫抖着,呼吸因為過于激動的情緒而不斷地加重着,腦海裡因為不斷浮現出來的片段而混亂一片。
“原諒我,佐助,下次再陪你玩吧~”,輕戳他額頭并笑得寵溺溫柔的哥哥
“就算是被你憎恨,這就是所謂的大哥呢~”,說着即使讓他恨自己也要讓他變強的大哥
………………
自己記憶裡的鼬,永遠都會對自己笑得溫柔而寵溺。但是,在那一夜的時候就已經全部被摧毀了……
眼神冰冷且拿着沾染了族人鮮血的短刀的鼬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冰冷地說出讓自己憎恨他的話語,冰冷地踩踏着年幼的自己的尊嚴……
佐助的腦海裡隻剩下混亂一片,笑得溫柔的鼬和那夜殘忍的鼬不斷地在重複地出現着。再加上剛才所聽到關于鼬的真相,都讓他感覺到心裡沉重到無法呼吸。
因為無法選擇所以隻能被迫接受了這個任務,把所有的一切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決定犧牲掉自己。但是,即使明知道為了村子所着想,但卻無法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隻能讓他通過憎恨自己而變得更強……
腦海裡極度混亂的思緒讓感覺到頭疼不已,而且那份過于沉重的真相讓他喘不過氣來,張開嘴巴不斷地呼吸着但卻依舊感覺不到氧氣的存在。
“佐助…?…”,看出他的不對勁,櫻落風趕緊繞過桌子跑到他那邊,伸手拍打着的後背,“佐助,冷靜點,慢點呼吸。”
大口地喘着氣一會之後,他猛地咳嗽了起來,帶着痛苦的臉上滿是冷汗。
“佐助,冷靜點!!”,櫻落風擔心地想幫他撫順呼吸但卻發現沒有什麼效果,着急地看看周圍卻沒有發現一點的清水,“你先等一下,我去給你找點水!”
小心地讓他坐穩之後,她便趕緊跑了出去,她記得附近應該可以找得到清水的。
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很快地就消失了,喘着粗氣的佐助感覺到好一點之後,才看向被自己丢到了角落那裡的卷軸。
宇智波鼬還活着……
那…他親自去找宇智波鼬确認現在聽到的真相就行了……
風沒有說謊的理由,但卻不能排除她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而自己,也沒有那麼容易地輕信别人的話……
稍微冷靜下來後,佐助擡起雙手,灼熱的火遁将那個未曾拆封的卷軸燒成了灰燼。
所謂的真相是什麼,他要自己去确認。
匆忙的腳步聲響起,緊接着端着水杯的櫻落風便跑了進來,看到他好像恢複精神的樣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把水杯放在他前面之後,櫻落風還是有點擔心地說道,“喝點水吧,你的臉色很差。”
佐助隻是安靜地拿起水杯,然後安靜地喝完。沉默了好一會之後,他張了張嘴,但隻是問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我不知道啊,我隻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你而已。”,櫻落風伸手擦擦他臉上的冷汗,低聲問道,“感覺好點沒?”
“沒…一切都是亂糟糟的……”,佐助緊握着水杯,忍不住低吼着,“這到底是什麼…我…鼬應該是我的敵人…那個人應該遭到憎恨…我是要………”
櫻落風擔心地看看他,随即走到他身後然後伸出冰涼的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佐助愣了愣,随即隻是放松了身體。原本煩躁的心情很不可思議地平靜了下來,眼前冰涼的觸覺也不是很讓人讨厭。
櫻落風默默地擁緊他,然後溫柔地開口,輕柔的話語有着讓人平靜的力量,“佐助,你有知道全部事實的權利,你的人生該是你自己決定的,沒必要按着别人畫下的線走。你這些年來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啊,不是嗎?”
“……”,身心俱疲的佐助并沒有讓她把手拿開,過了許久之後才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