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别笑,我認真的。”
“不能。” 兩個人異口同聲。
柳時序也覺得不能。這之後他就不說話了,隻是喝着酒,抽着煙。
傅君柏和李殊哲也不管他,繼續聊着他們之前的話題,傅君柏想投資一家創業公司,在問裡李殊哲的看法。李殊哲正好之前跟這家公司打過交道,便說了一些中肯的想法。
柳時序突然冒出一句:“我兩個月後要回紐約了。”
李殊哲興奮地說:“真的?”
“嗯,樸爺爺的身體差不多康複了,下個月他會和老頭兒一起來濟州島,中間我再過度一下,估計就能回去了。”
“太棒了,紐約沒有你,我們覺得空氣都是安靜的。”
傅君柏說:“别代表我。我覺得你在就夠吵的了。”
李殊哲:“傅總,你别太高冷,哪天我離開紐約,我怕你會想我想哭。”
傅君柏懶得理他,“話說回來,你爺爺能接受你出櫃嗎?”
柳時序歎了口氣,“他一貫大男子主義,又保守,我覺得很難。”
李殊哲說:“他們那一輩人,被各種媒體和宣傳轟炸,估計多少也能接受LGBTQ群體存在,尤其是開公司做生意的,不得不實踐一些政.治正确的事情,但要是自個兒兒子孫子是個gay,恐怕又要跳腳的。”
“你說的很對。”
“你回紐約,遲航呢?也一起去?” 傅君柏說。
李殊哲:“傅總,你這都是天問。”
傅君柏聳聳肩,“遲早要面對現實。”
柳時序仰着頭看天上的星星,“嗯,我也覺得最近的日子美好的像童話,好希望一直住在童話裡。”
李殊哲啧啧稱奇,“你小學的時候都沒說過這種話,我一直覺得你是最現實的那種商人,跟你爺爺一模一樣。”
“滾,我跟爺爺可不一樣。” 爺爺為了物質自由可以抛下樸氏一家,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這麼選的。
“遲航在中國,你在美國,橫跨一個太平洋,這跨國戀…以哥的過來人經驗來說…會有點難哦。” 李殊哲說。
傅君柏:“你跟他聊過這事兒嗎?”
“沒有……”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是啊,最糟糕的是,他也馬上要回中國了。”
“什麼時候?”
“估計下個月,他們公司外派,在這裡隻待三四個月的樣子。”
李殊哲說:“換個思路,你會願意跟他在中國生活嗎?”
柳時序沉默了一會兒,“從來沒往這個方向想過,我很難想象自己離開紐約在任何一個地方長久地生活。我是紐約人,總歸是要回到紐約的。以前出國讀書是這樣,現在在濟州島也是這樣,我知道自己遲早會回去,所以多少是抱着旅客的心情在這裡生活。因此即便最開始我一個人來到濟州島,我也沒有太難過。”
李殊哲說:“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你沒有想過去上海生活,那遲航大概率也不會想過在紐約生活。帶遲航去紐約,這種想法就未免會有些……”
“自私。” 柳時序說。
“嗯,一廂情願。” 李殊哲說,“中國人更保守,他們的父母怎麼想,他們會同意嗎?”
傅君柏說:“不至于每個家庭都那麼保守吧?何況他家在上海。我媽就是上海人,她常說她們上海人什麼世面都見過……”
“我其實也不大了解他的家庭是怎樣的。事實上,我們雙方都沒有問在打探對方的家庭,我隻知道他有個哥哥,小時候就車禍去世了,他為此難過了很久,前段時間才走出陰霾……”
“感情不大可能隻是兩個人的事情。很多人身不由己,最終愛情都要為現實讓路。時序,在做下一步決定之前,要先認清現實,這樣的感情才能持久。” 李殊哲給了一個很理智的建議。
“嗯。”柳時序抽了口悶煙。
傅君柏也拍拍他的肩膀:“這回你要聽聽你表哥的建議,他可是吃了不少感情的苦,到如今孤零零一個人。”
李殊哲氣得翻了一個白眼:“喂,傅總,你太壞了!我以後要是孤零零一個人,就把你綁在身邊,你也别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