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的體能訓練分為兩個部分。
一部分單純是對體能的提升,增強演員們的身體素質,為他們在劇裡的各種武打對抗戲做準備。
另一部分就是動作教練手把手教他們實戰,讓演員們上手戰鬥,不僅動作要帥氣,還要幹淨利落真來打一場也沒問題。
教練看着惠連做了幾個後空翻,最後還一個單手撐地。
衣擺飛起來露出線條清晰的腹肌,身體在空中利落回正,接着動作帥氣落地。
教練忍不住感歎了句:“還真是厲害啊!男生像惠你這樣柔韌性好的很少!”
“你有練過嗎?”
惠擡手擦了擦汗,回答教練的問題,“嗯,平時練舞練得多算嗎?”
“練舞跟這個完全不是一回事,你這算天賦異禀了。”
惠不是自傲的人,尤其是在看到不遠處虎杖連跑幾千米不帶喘氣,還有力氣跟着教練一拳一腿地比劃時,更是低調謙遜。
“并沒有,我還需要更努力。”
教練在虎杖沖線的那一秒按停秒表,他把那個成績看了很久,久到虎杖悠仁都以為是自己表現不好。
他問:“教練我跑得是不是太慢了?果然這段時間來劇組兼職打工,沒有去排球部訓練還是懈怠了。”
教練搖頭并感歎,“不然虎杖你還是回排球部吧,這個身體素質和天賦,我覺得你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職業排球選手的。”
另一邊,釘崎野薔薇就算穿着裙子,也盡全力地按照教練的指示做動作。
“轉身側踢腿!”
釘崎野薔薇咬牙,雙手舉起來做出對戰姿勢,左腿蹬地借力,完成身體在空中的旋轉後,一記高擡腿用力踹在教練舉高的沙包上。
“就是這個力道!很不錯!”
釘崎野薔薇臉上終于是有了笑容,順了順飛亂了的裙擺,這次她有記得穿安全褲。
“當然!我可是釘崎野薔薇!未來的大明星呢!”
憑一己之力,打得整個學校搞霸淩的人倉皇逃竄的釘崎野薔薇!這點訓練,她才不會應付不了!
一年級三人組的訓練不讓人操心,成年組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矛盾就大到需要乙骨夏至去調節了。
他們都穿着戲服,也就是黑色的高專校服,已經完全是乙骨夏至想象中的咒術界最強和最強的摯友了。
“為什麼我會跟這家夥成為摯友?”
“這個單眼皮丸子頭看着就不良的家夥,我才不會把他當摯友呢!”
五條悟摘掉墨鏡,很是不爽地看着夏油傑。
夏油傑也回敬五條悟冷眼和挑釁,“跟這樣的人當摯友,也難怪我最後會叛逃當詛咒師。”
乙骨夏至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勸說,“你們别吵了,你們倆可是摯友呢!”
“誰跟他摯友啊!”X2
“……這不挺有默契的嗎?”乙骨夏至歎氣,先把五條悟推到一邊叮囑,“悟,我等下來找你。”
接着她又把夏油傑帶到一邊。
他們倆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的,明明前段時間還是能客套聊上幾句的陌生人,現在突然吵得不可開交,肯定是有了什麼矛盾。
“夏油,剛剛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莫名其妙你們兩個人就看對方不爽了。”
夏油傑冷淡回答,“沒什麼。”
乙骨夏至可不會這麼輕易被騙,她幹脆拽着夏油傑的衣領,把他人給拉下來,雙手捧住他的臉認真問。
“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傑。”
夏油傑注視着乙骨夏至的雙眼,終于垂眸吐露實情。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醫院裡受冷遇嗎?”
乙骨夏至搖頭,她的确是發現了夏油傑的窘迫現狀,并且依靠這點才成功把他拐來演戲,但她并沒有去詳情了解。
“因為我手裡有條人命。”夏油傑鎮定開口,卻是抛出一枚炸彈。在這個和平社會,手裡有條人命可是相當嚴重的事了。
“在一次外科手術中,我提出的手術方案被院長否定。但在手術過程中,院長的操作出了大問題,病人沒能搶救過來。”
夏油傑的視線看向半空,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病人沒能搶救過來,又是因為院長錯誤的手術操作才造成的,這就變成了一場醫療事故。
可院長不想為這場醫療事故負責,所以其他醫護人員就默契地把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夏油傑身上。
面對病人家屬的責問,他們說這都是夏油醫生的錯。
立刻,憤怒的病人家屬就将他們的埋怨和恨意發洩在了夏油傑身上。
“是你!”
“你明明是醫生!為什麼救不了他還害死了他!”
“你不是醫生!你分明是殺人兇手!你把命賠給他!”
夏油傑像是陷入了不斷旋轉下沉的漩渦,他在心裡呐喊。
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害死病人!
明明他提出了更好的手術方案!
是院長因為自己老舊的經驗,和被新人挑釁權威的憤怒,還在用早就過時的治療方案。
并且在出事之後還要将一切責任推給他。
夏油傑不想被冤枉,說出了真相,但有醫療從業經驗的病人家屬,隻是眼神晃動了片刻,就又抓着他的白大褂發洩。
“你撒謊!院長的手術方案明明沒錯,錯的是你的手術操作!都是你害死了他!”
夏油傑在不斷旋轉下沉的漩渦中,陷入進一片濃稠的黑色沼澤。
“不,你知道并不是我害死的他,但是你想就是我害死的他。”
無辜死者在這場醫療事故的争辯中沒有姓名,隻有匕首一樣的形體,紮在夏油傑心口。
病人家屬、不對、是死者家屬,在收到醫院的賠償之後就安分下來。但這場醫療事故還是上了新聞,夏油傑和死者都是主角,罪魁禍首的院長卻沒有任何露面。
這件事對夏油傑來說打擊很大,明明他當醫生是為了救死扶傷,結果不僅沒做到,手裡還有了一條人命。
剛剛他和五條悟本來還在正常聊天,雖然保持着距離,對各自都有防備,但總體來說還能正常交流。
隻不過聊着聊着,五條悟就對夏油傑一個醫生為什麼會辭職來演戲産生好奇。
“你該不會是醫死過人,才放棄當醫生來這裡的吧。”
五條悟是被寵愛着長大,說話有些所心所欲,沒有壞心眼但總容易無心傷害到别人。
夏油傑定定看着五條悟不說話,五條悟就明白他猜對了,感歎:“那你豈不是殺人犯了?”
就是這一個詞語,引爆了夏油傑。
他們倆差點打起來。
“我明白了,這是悟的錯,我會讓他來跟你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