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之後,我會再來探望。”魈在臨走之前,對身後的少女說道:“你在不蔔廬這邊,安心休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議。”
“魈上仙。”
五條凜很少用敬語這樣稱呼自己,剛準備從窗戶口使用風輪兩立離開的少年夜叉聞聽此言,回過眸,望向身後的女孩,動了動唇,詢問道:“怎麼了?”
她的眼睛,此刻正亮晶晶的看着他,本就靈動璀璨的雙眸,換上這副神情時更是格外犯規。
“路上小心。”五條凜托着腮,彎着眼對他俏皮地笑,随後補充了一句:“還有,我會想你的。”
在撕開了次元壁,貨真價實的面對着自己曾經一手帶大的角色之時,她早已經不再有最初的隔閡。
不論是提瓦特大陸,還是如今五條凜身處且置身的璃月,對于凜而言,已經不單單隻用“遊戲世界”這個詞彙就能簡單的概括了。
這裡是屬于她的全新的現實,那些角色們更是有血有肉,他們各自背負着不同的責任與過去,靈動的,鮮活的呈現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他們,就像看着一群讓人懷念的老朋友,雖然這些朋友們,都不再記得她了。
不過,身為五條家的女人,學習哥哥他的美好品質,偶爾和朋友們彼此之間皮那麼一下,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魈沒有說話。
回應五條凜的,是一陣蓦然掀起了她額前碎發的風,風止之後,她睜開眼睛,發現少年仙人已然不見蹤迹,唯有桌上那原先裝着杏仁豆腐的瓷盞,能證明他确實來過。
五條凜:“……”
五條貓貓捧着稻妻那邊流傳過來的輕小說,仰躺在床上,舒展身體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要不她下次還是正經一些,換個玩笑去開吧。
五條凜眯着眼想。
她不知道的是,少年夜叉愣是踩着風輪兩立,用風元素力一連瞬移到了遠離璃月港的荻花州山坡上才停下了腳步。
魈取下了從出門起就覆在面龐上的傩面,鎏金色的眼眸似是波瀾無痕,隻是他的面頰在此刻莫名灼熱的有些誇張。
他擡手撫過自己的神之眼,随即下定決心,準備去附近巡視一番,看看是否有正在禍亂人間的妖獸。
不過……
魈想,帝君大人大約是日理萬機,他如今已經差不多與其餘幾位三眼五顯仙人都交流過了,卻仍舊未從一人口中得知帝君此刻的蹤迹。
看來,想要将凜的事情與帝君大人交談,還需過上一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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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凜今日終于得到白術的松口,白先生點頭應允,她也終于獲得了出門到璃月港簡單逛逛的權利。
“好耶!”
她非常開心,直接站起身來蹦跶了一下,又抱起身側的七七,原地轉上了一圈。
白術方才給她診脈的手還未收回去,他笑眯眯的,長生已經吐着信子,将他心裡許是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這小丫頭,怎麼一天到晚都那麼開心呢。”
幾乎每個病人,在這裡不是愁眉苦臉,就郁郁寡歡,結果不蔔廬突然之間多上了這麼一個活力滿滿的病号,如果不是她的脈象直觀呈現了她的身體情況,白術簡直都要懷疑她如今所中的,并非是痛到足矣蝕骨鑽心的奇毒了。
“我打算去璃月港那邊,給七七帶點椰奶,還有白先生和長生呢,有什麼需要我帶的東西麼?”
少女活潑的面龐蓦然湊上前,近在咫尺。
她似乎一點都沒考慮過不打招呼地貼臉時,會給對面人造成的沖擊。
五條家的人似乎都很習慣用他們的這張臉去不自覺的霸淩别人。
她是這樣,她哥也是這樣。
就算是長生,它一條蛇這會兒都因為她的這張臉而倒吸了一口氣。
長生想,這可真會長啊。
白術卻神情不變,他似乎根本沒受這美顔暴擊的影響,他順手擡起用來記錄藥方的筆竿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去了璃月港之後,你莫要忘了我說過的,你如今身體還未好全,最好少些劇烈運動……”
“不蔔廬一切置辦都齊全,不必帶些什麼,照顧好自己。”
五條凜揉了揉剛剛被戳的位置,脫口而出:“好的媽媽,沒問題媽媽,知道了媽媽!”她懂了,她隻需要争取不給操心的男媽媽白先生帶點麻煩回來就好了。
末了,不等對面有回應,五條凜像一陣風一般,風風火火地把自己刮走了。
白術:“……”
長生笑得半邊身子都耷拉了下來,半條肚子都在疼,說實話它還是第一次看到白術擺出這副表情,而另一邊,七七扯了扯白術的衣袖,小僵屍的表情真摯無邪:“白先生,為什麼凜姐姐,要喊你,媽媽?”
白術:“……”
他想他還是不要回答七七的這個問題吧,興許她過上幾分鐘就會忘了。
七七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大家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以後,再度語出驚人:“那,七七,也可以這麼喊,白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