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一語道破天機,他是爽了。
但排球部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大為震驚,很快、在口耳相傳中,這話删删改改、添添補補。
等再傳回當事人耳中時,已經演變為“聽說了沒!阿侑和白木他們兩個感情好到非對方不可了!”
當事人其一緩緩敲出一個問号。
——啊?
好不容易從氣場威嚴、氣勢磅礴的北前輩手中解救出不省心的兔子後輩,宮侑還沒待好好喘口氣,就要直面謠言四起的混亂球館。
不是、一個沒看着,就突然傳成這樣了??
“那、那個,是我給前輩造成…困擾了嗎?”
被解救的兔子後輩小聲詢問,視線顫顫巍巍望過來,一眨不眨地乖乖盯着。
看起來像隻灰毛垂耳兔。
金毛狐狸默默比對,當即言辭确鑿,“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這、這樣啊…”
他表現的乖順溫和,但宮侑才不會被他表面模樣哄騙過去。
剛剛——明明就在北前輩的面前和他争執地那麼大聲,執拗不放、非要說是自己的問題。
他都已經大包大攬好幫這家夥解圍,隻要順着他的話說就能成功脫離困境不用被訓斥。
結果這麼一搞,雙方僵持不下。
急匆匆過來救人的宮侑把自己搭了進去,白木優生雖不解但還是不想讓關心的前輩背鍋、條件反射就去攬鍋。
争着争着,無聲注視他們的北信介開口,
“所以,你們在争什麼?”
宮侑:“當然是——北前輩你不要再訓斥這家夥了,不管是加訓還是留館還是幽靈什麼的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有問題就朝我來吧!!”
他話說得又急又快又密,生怕又被面前這家夥搶先。
白木優生一愣,當即就要再開口辯駁。
北信介視線微動,停在宮侑臉上,制止住要再開口的白木優生,他平靜道,
“這樣嗎。”
“沒錯!”宮侑深吸一口氣,深感自己為這個讓人操心的後輩付出了太多,等待會兒結束後一定要好好質問這家夥怎麼那麼笨、居然連眼色也看不明白。
念頭才出,他又轉念一想,這家夥看不懂眼色說不定才是對的。
要是能看懂的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還需要他來救了。
深感自己宛如一個從惡龍……嗯、這麼想的時候宮侑小心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北。
宛如一個從惡龍(誇張)手中救出可憐後輩君的熱心腸正義使者,這種程度的話絕對要三、不,四枚特級布丁才能勉強算過!
宮侑心底深深被自己感動了。
如果給他一塊手帕,絕對會當場熱淚滾滾的程度。
但下一秒,北開口了。
“我知道了。”
北信介看着他,陳述道,“阿侑,我沒有訓斥白木。”
啊?
頭皮一緊,勇者宮侑直覺緩緩意識到什麼,勉強維持鎮定。
“诶…這、這樣嗎……”
北說完,“而且,白木已經将全部都告訴了我。”
宮侑:“……”
等、等等…也就是說……
“雖然維護後輩的這份心情值得誇獎,”北靜靜盯着他,
“但是,說謊并不是一個好習慣。”
“是吧,阿侑。”
“……”
宮侑 IN END.
對着狐狸隊長撒謊的後果就是被懲罰在角落面壁。
經常因為和宮治在排球館大打出手而被罰面壁,這事宮侑做了太多次,早就習慣。
此刻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蹲在那,全然是一副受挫過度的模樣。
宮侑心裡其實沒什麼想法,他本來就是插一腳去撈人的,人沒事、也成功脫身,更不是什麼實際性懲罰,堪稱兩全其美,就是得在角落蹲會兒。
但身旁寸步不離、步步緊跟的家夥似乎并不這麼想。
宮侑餘光瞥過他,輕哼一聲,“喂,我隻是順便才過去……沒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想太多啊。”
一起面壁的白木優生默默點了點頭。
宮侑狀似不在意,随意開口,“那剛剛北前輩和你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白木優生盯着牆壁,輕聲道,“是……前輩給我托球的事情。”
“哈——?!”宮侑聲音驟然大了起來,但他旋即想到會吓到旁邊膽小的人,自己降低了音量,
“那、那前輩有說什麼嗎。”
宮侑心裡嘀咕。
隻是托球而已,應該也沒什麼吧。
這家夥都那麼努力想讓他傳球了,要是北前輩多說了什麼否定的話絕對會失落的。
果然,身邊的兔子後輩開口,“嗯…北前輩說,今天早點回去,晚上的加訓……禁止。”
最後兩個字帶着點沉重的氣息被吐出。
肉眼可見,白木優生蔫耷耷的,連平素都會機警豎起打探周遭環境的耳朵也垂下。
看起來——更像垂耳兔了!
宮侑默默攥拳。
可惡、總是在撒嬌什麼的,根本就是個壞習慣啊!
他默默雙手插兜,裝作不在意道,“既然北前輩說禁止,那就沒有辦法……”
餘光順勢瞥過。
宮侑當即僵硬。
白木優生攥緊手掌,眼見着就要開啟傷心模式。
不是,現在撤回上一句還來得及嗎?!
宮侑當即慌張出聲,試圖補救道,“額呃!那個——可能北前輩說是那麼說了,但是肯定還是有辦法的!對吧!”
蛋花眼望過來的人悶悶應聲,“真…真的嗎。”
雖然應聲了,但完全沒有放松下來的感覺啊!!
宮侑内心抱頭哀嚎。
“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