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确實是最合适的一個地點了。
哈利波特要從多比口中得知這個地方,是在他五年級想要組建D.A軍的時候,現在還早着呢。
至于其他空教室,一方面是随時都有被人發現的風險,不足以滿足隐蔽的程度,另一方面是從八樓的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走到那些空教室,遠就先不說了,一路上将會遇到非常多的人和畫像。
霍格沃茨城堡裡的畫像都是有巫師生前意識的,甚至還能串門閑聊,大嘴巴子更是數不勝數,恐怖得很。
光是索拉娜自己,就好幾回從閑聊的胖夫人這兒吃到了一些熟人的瓜。
還挺保熟的。
她觀察過,從公共休息室通往同在八樓的有求必應屋的這一路上,畫像數量很少,尤其是有求必應室外,隻有那個傻乎乎的、不會動的挂毯。
第二天清晨差不多七點多,索拉娜從夢中醒來,有個室友還在睡覺,另外兩個出門上課了,她靜悄悄地背上斜挎包出門。
她熟稔地進入那扇突兀出現在牆上的大門,門内的場所很大,主要分為兩部分,左側近似于書房,凹字形的書架上裝有入門、初級、中級、高級等劃分的魔法書籍。
右側則是一個較為寬敞的空地,間或放着一些木闆、木偶人之類的練習道具。
索拉娜拿出自己周末就制作好的補課計劃,以日曆的形式懸挂在書桌的側面牆壁上,每一階段的練習任務都被逐行列請,需要重頭練習的課程主要是魔咒、變形術、黑魔法防禦術三大類。
以她現在的階段,變形術還用不上活物變形,等之後進度趕上了,也可以随時在城堡裡或是城堡外抓到蜘蛛之類的練習道具。
不用再掏出鏡子看一眼,索拉娜完全牢牢地記着自己現在的魔力值,66+714=780。
按照她上周五在晚宴上謹慎觀察到的來看,麥格教授這個年紀的優秀女巫在六百出頭,而像斯内普這樣天賦卓越的年輕教授則是少見的八百以上——三十五歲完全算得上巫師中的年輕人。
巫師壽命都是一百年起步的好伐!
鄧布利多仍然是索拉娜見過的魔力值最高的人,歲月的積累、過人的天賦,讓他是唯一一個魔力值在四位數的。
伏地魔再怎麼強大,也不會比鄧布利多超出太多,那麼有系統的幫助,魔力容量就不再是她的短闆,反倒是對魔法的理解和實際操作之間的融合性,成了她綜合實力的一塊新短闆。
練習,練習,練習。
過程并不枯燥,尤其是對于一個熱愛魔法的人來說,并且索拉娜太享受這種能夠成功、輕松釋放魔法的愉悅了。
魔力值66的時候,她想要放個熒光閃爍,都感覺自己像一台水泵,費力地在幹旱天氣裡從幾十米深的底下榨取那微弱的水源。
可魔力值780的時候,索拉娜的自我感受就像是當她需要使用魔力的時候,隻需要擰開水龍頭,魔力就會像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溜出來。
那......等到魔力值高到好幾千之後,會如同大壩開閘甚至是浩瀚的汪洋那樣嗎?
想到這裡,索拉娜目光堅定,舉起手中的魔杖,指向那塊樹立着的木闆,輕喝道:
“古娜拉黑暗之神-哆嗦啦-火焰——”
“——火焰熊熊!”
*
寫信詢問了國際飛路網的開放時間和預約要求、修改教案将某一周的周末作業改為課堂練習、尋找一份他制作魔藥需要的且隻在希臘生長的魔藥材料......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高強度地工作着,将每件事都安排得不漏一絲細節。
在黑魔标記出現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之後,他知道鄧布利多不會輕易懷疑自己,但也不想去解釋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想要去尋找三頭犬路威沒有傷害他這件事背後的秘密。
唯獨這件事,他不想要任何人的插手。
但除此以外,斯内普從來不将目的和期冀鎖定在一條線索之上。
既然海格堅稱三頭犬路威是他一個人養大的,前一個月在他的獵人小屋,後續大半年裡被養在禁林深處一所隐蔽的狗屋裡。
作為偶爾會去禁林裡補充點魔藥材料的人,斯内普知道禁林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有像海格這樣的守林人經常巡邏的路徑,也有馬人那種自認為需要維護禁林秩序的存在。
如果禁林真的很可怕,為什麼霍格沃茨曆任校長都不對其做更多的封鎖?
但禁林也沒有那麼随意地能讓人進進出出,尤其是深處,需要經過好幾個危險族群的領域,就連斯内普自己,需要去采摘藥草的時候,都會提前通過鄧布利多要到幾位首領的許可。
斯内普并沒有完全相信海格說的話,倒不是說他覺得海格在撒謊,而是因為混血巨人大大咧咧的性格,讓後者自己有時也難以察覺到一些人做的手腳。
可暫且排除掉這一年左右的時間,那個在背後幫助了他的人,又有什麼空隙期能夠插手呢?
他很快就想到光幕裡,哈利三人早就陰差陽錯地進入過三頭犬的房間,就隻是用一個簡單的阿拉洞霍開。
那麼,其他人也同樣能夠輕而易舉地進入這所房間。
根據斯内普對鄧布利多的了解,他懷疑對方很有可能在最後幾天才将藏有魔法石的厄裡斯魔鏡運往最終的房間。
作為教授,他不需要顧忌太多,等到晚上九點左右不會有太多人在到處遊蕩的時候,斯内普徑直來到四樓走廊,這裡除了冰冷的石牆外什麼都沒有。
城堡裡的畫像很少會被擺放在較為偏僻的地方,就算有,畫像裡的人物也喜歡串門到其他地方去聊天。
斯内普轉悠了一圈,就在走廊外側找到幾幅角度能夠注意到走廊入口的畫像,然後趁着畫像上的人沒在走家串巷、也沒在呼噜呼噜地睡覺時,抓緊詢問他們是否有對夜遊行為有什麼印象。
他不着痕迹地用限定條件引導這群畫像去回憶三年前的舊事。
約莫三年前、較為規律頻繁的出沒、有無看不到人但是能看到什麼動靜的情況、時不時進入走廊的人無論學生還是教授......
斯内普甚至考慮到那個人會不會使用複方湯劑的可能性,但畫像們給出的答案卻仍然讓他忍不住皺眉。
沒有陌生的、奇怪的行迹,畫像們告訴他:“來得最頻繁的人是海格,他每天清晨和傍晚都會帶着幾大桶滲有血迹的生肉進入走廊,然後又提着空桶出來。”
“其次是奇洛,每次經過我面前卻又沒有在下一幅畫像面前出現,那肯定就是走進走廊了,他總是隔一段時間連續來幾趟。”
除此以外就沒有了。
斯内普猜測可能鄧布利多也符合這些條件,但霍格沃茨的畫像不被允許議論校長,而且他同樣不認為這事和鄧布利多有什麼關系。
他回到地窖,坐在辦公桌前陷入沉思。
海格是來喂狗的,奇洛是來測試闖關攻略的,可那個幫助了他的人又在何處,究竟是誰,如何成功插手三頭犬路威延緩犬牙攻擊的?
這樁需要抽絲剝繭的細節搜尋、邏輯推理,似乎更有難度了。
斯内普微微眯起眼睛,為這一件絕對與鄧布利多拯救魔法界的偉業無關、卻又和他自己疑似有着密不可分關聯的事,竟然感到一絲有趣。
他想要找到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