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大絲毫沒有放松戒備,狠聲說道:“說說你的條件吧。”
“條件啊……”諸伏高明深吸一口氣,卻仍在走神。
如果他想要再一次睡在琴酒的安全屋,又需要答應琴酒怎樣的條件?說實話,不管怎麼想,琴酒都相當難馴化,而且太容易把自己搭進去了。
事實上,他知道琴酒的安全屋,如果晚上去夜襲……嗯……該不會被當做入侵者幹掉吧?
諸伏高明緩緩歎了口氣,完全行不通啊。
聽着諸伏高明吸氣又歎氣的,本來意志堅定的諸星大心都有些亂了,到底什麼條件倒是說出來啊,磨磨蹭蹭故意消磨他意志嗎?
“明先生。”諸星大語氣加重。
諸伏高明這才回神,擺擺手道:“抱歉,我走神了。”
“呵。”諸星大發出一聲冷笑,走神?他才不會信。
諸伏高明眼神複雜地看着諸星大,剛剛那冷笑的模樣,真的和琴酒很像。
說實話,在美國的時候,他沒覺得諸星大這麼像琴酒啊,那時候諸星大講話還蠻有意思的,結果加入組織後怎麼就立了個高冷人設?
“你是在說你的身份對吧?”
諸星大試圖解釋:“其實我從FBI辭職了,我……”話說到一半,諸星大自己便停住了。
諸伏高明在笑,諸星大卻完全笑不出來。
“好吧,太拙劣了。”諸星大長歎一聲,聳肩認輸,像是那種謊言别說是對上斯洛克,有個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
所以……
諸星大定定看着諸伏高明,等待着他最後的審判,他能不能繼續卧底下去,甚至能不能活着從組織離開,一切就隻在斯洛克一念之間了。
“關于你是諸星大還是赤井秀一……”諸伏高明拉長音調,最後随意一擺手,笑道:“Whatever。”
無所謂。
諸伏高明身體朝駕駛位靠了靠,擡起手臂摟住了諸星大的脖子,笑着說:“我根本不在乎。我所在乎的,是你究竟能不能給我帶來利益,能帶來多大的利益,記住,是給我。”他翹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諸星大眼睛微亮,立刻明白了諸伏高明的意思。
他嘴角揚起大大的弧度,意氣風發道:“放心吧,明先生,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諸星大已經确定了,斯洛克是那種将自己的利益放在組織之前的人,這反倒是他的機會,隻要他能表現得足夠好用,斯洛克甚至會成為他一步步往上爬的助力。
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一個半暴露的卧底更容易拿捏的呢?
為了不辜負明先生,諸星大已經确定了表現自己的第一步計劃,既然斯洛克和琴酒是死敵,他當然要好好去幫斯洛克一把。
次日,清晨。
琴酒照例來到訓練場,他是個從不放縱自己的勞模,有任務做任務幾天幾夜都可以不眠不休,沒任務的時候便會加緊訓練,在組織裡卷生卷死。
但是今日,周圍人看他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太對?
琴酒皺眉,那些目光的異樣甚至就連伏特加都注意到了。
“大哥,是不是有情況?”伏特加小聲在琴酒耳邊說:“不然我先進去……”
琴酒微不可察地朝他搖了搖頭,這裡是組織的基地,難不成還有人敢在這裡設伏擊?朗姆都沒那麼大膽。
琴酒無視周圍的異樣,大步走進了訓練場,然後在射/擊區域見到了一個……身穿黑大衣、有着一頭銀色長發以及綠色眼睛的……翻版自己???
琴酒那雙始終平靜無波的綠眸緩緩睜大了,瞳孔卻越縮越小。
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琴酒,可他絲毫沒有避開,反而笑着擡手朝琴酒打招呼:“嗨,琴酒!”
意氣風發,洋洋得意。
諸星大甚至還故意晃了晃腦袋,任由一頭銀色的長發飄舞,問琴酒:“我的頭/發/漂/亮嗎?昨天新染的。”
“你特麼……”伏特加忍不住想上去揍人。
“伏特加!”琴酒喝止了伏特加,而後輕蔑地掃了諸星大一眼,便離開射擊區域到搏擊區找人對練去了。
阿斯蒂的聲音根本不避着琴酒,甚至故意提高音量對諸星大說:“你故意将頭發染白,怎麼?斯洛克教你這樣羞辱琴酒的?”
諸星大蔑然一笑,反問:“組織有規定不能染頭嗎?琴酒能染,我就不行了?”
阿斯蒂頓時笑得更開心了,卻壞心眼得沒說,琴酒那一頭銀發可不是染出來的。
一旁,正和人對練的琴酒下意識加重了力道。
斯洛克!
果然是斯洛克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