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斯塔很愉快地注意到布雷斯沒有戴徽章,甚至覺得他更順眼了一點兒。
“你們有一天不來找我的麻煩嗎?”德拉科沉默一秒,憤憤不平。
布雷斯和西奧多對視了一眼。
“如果有那一天,一定是你不去找别人麻煩,丢斯萊特林的臉的那天。”布雷斯微笑着說。
西奧多竟也挂上一絲笑意。
“得了吧。”德拉科翻了個白眼,“說得像你們就對他們很喜歡似的。而且,今天給斯萊特林出力的是誰?”
“卡莉斯塔?”布雷斯聳了聳肩。
卡莉斯塔沒忍住笑了。
德拉科也笑了,卻是被氣的。
“行。”
潘西看不下去,忍不住說:“你們太欺負人了。”
“人?”
西奧多悠悠地冒出“people”這個單詞,四周寂靜了一秒,随後,由布雷斯和卡莉斯塔同時一聲嗤,拉開了一場為笑而戰的戰争的序幕。
導火索西奧多·諾特先生以光速離開。
結霜的草地在腳下嘎吱嘎吱地響,學生們匆匆走在斜坡,趕往體育場。沒有風,天空是均勻的珠白色,這也許讓球賽會十分順利。
更衣室裡,布萊奇已經換好衣服,拿着寫着格蘭芬多陣容的羊皮紙對各位隊員講話。
他每到比賽,就會用一條運動發帶把他那頭又長又卷的頭發束起來,顯得清爽許多,露出了額頭和眼睛。
邁爾斯·布萊奇吸了口氣——這還是他頭一回發表賽前講話,之前這都是馬庫斯·弗林特幹的事。
德裡克不耐煩地輕啧了聲。
梅卡斯和卡莉斯塔同時瞥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對方。
雖然誰也沒說話,可好像誰都說了。
布萊奇習慣了德裡克對他的不滿——選拔隊長的時候,德裡克太自信了。但隻有他對他自己那麼有信心,其他人都覺得,如果是他選上了,斯萊特林球隊就會被完完全全毀了。
“咳——今年格蘭芬多球隊少了個得力幹将,你們都知道,尤其是博克和德裡安你們兩個知道,奧利弗·伍德那個魁地奇狂魔很難纏。可現在他畢業了,走了,換上了個我在這之前完全沒聽說過的——呃,也是個韋斯萊是不是?”
德拉科悶哼一聲:“是啊,也是個髒兮兮的‘鼬鼠’。”
“好——再加上弗林特走了,替換的梅卡斯飛得很好,很不錯,所以,我想我們完全有信心比以前做得更好。”布萊奇緊緊握着掃帚,堅定地說,目光在屋裡一通掃視,和卡莉斯塔對視了一眼,就立刻縮了回去,“呃——總之,我想對你們說,今年希望我們能夠一路赢下去——”
幾個人的鼓掌聲。
德裡克翻了個白眼,差點踹了在鼓掌的沃林頓一腳,被普塞皺着眉阻止了。
他們很快列隊走出更衣室,來到天空中。卡莉斯塔感受到一陣清爽的快意,她已經一年沒有進行魁地奇比賽了——自從去年鄧布利多宣布三強争霸賽。
陽光照在他們幾個人的頭發上閃閃發亮,每個男隊員都戴着皇冠狀的銀徽章。
很快開球了。十四名球員騰空而起,卡莉斯塔立刻急速上升,沖着鬼飛球飛去,李·喬丹的解說聲在她耳邊立刻被風的呼嘯淹沒。
可是約翰遜卻搶先了——賽場下的D.A集會裡,她是個十分有能力的漂亮姑娘,看起來自信、潇灑。
“約翰遜,約翰遜搶到了鬼飛球!多棒的姑娘,好幾年了,她還不肯和我約會——開個玩笑,麥格教授,加一點作料。博克正在奮力追擊,德裡克希望用遊走球擊中她——她閃過了普塞!”
“哎喲!她被遊走球擊中了,沃林頓打來的……博克抓住了鬼飛球!哦,她還是貫徹以往的風格——真是風馳電掣,她帶球往回沖——”
卡莉斯塔緊緊抓住鬼飛球,她瞄見左下角的梅卡斯正在不斷低空飛行——
“波科夫誘戰術!傳給了梅卡斯!我在這之前不知道她竟然會騎掃帚!梅卡斯雖然接住球了,可沒法在後腦勺上長一隻眼睛,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采用了雙人聯擊!好樣的!梅卡斯丢掉了鬼飛球——可是她靈巧地躲開了,沒有從掃帚上掉下去,真是奇怪!”
“凱蒂·貝爾立刻抓起來鬼飛球,她傳給了艾麗娅·斯平内特!斯平内特馬上——避開了博克和普塞!好懸哪,艾麗娅,觀衆喜歡這個,聽聽這聲音,他們在唱什麼?”
斯萊特林看台開始響起他們編的那首非常符合他們身上徽章的歌。
“韋斯萊那個小傻樣
他一個球也不會擋
斯萊特林人放聲唱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
球場上疾速飛行的追球手是幾乎聽不到這種聲音,可是守門員就不一樣了。
卡莉斯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心裡懊悔着沒有追到斯平内特的球——
“艾麗娅把球傳給安吉麗娜!”李大聲叫道,想把歌聲蓋過去,“加油安吉麗娜,看來她隻有守門員要對付了!射門——啊……”
卡莉斯塔在圓環下徘徊,她激動萬分地盯着那個鬼飛球,而布萊奇把球撲住了,他立刻将球抛給了最近的卡莉斯塔。
“博克拿到了鬼飛球!她朝球門沖去,遊走球追不上她了——我們該慶幸德裡克的準頭認清了校袍的顔色——前面隻有守門員——”
斯萊特林的看台上的歌聲突然嘹亮起來,就連卡莉斯塔也聽得清一些了。
但卡莉斯塔完全顧不上那麼多,她疾速地高低飛行,避免被遊走球砸到,同時還要躲閃開格蘭芬多追球手——
“現在是對格蘭芬多的新守門員韋斯萊的第一個考驗,他是擊球手弗雷德和喬治的弟弟,球隊的後起之秀!加油,羅恩,博克一向不是主攻——”
但歡呼聲從斯萊特林的一方發出。
卡莉斯塔佯裝要靠近時,将鬼飛球奮力一抛,鬼飛球從他腋下飛過,徑直穿入正中的圓環。
“斯萊特林得分!”
她驚喜地尖叫,卻并未停止飛行。
“十比零,斯萊特林領先——羅恩運氣不佳……”
斯萊特林的人唱得更響了——這下卡莉斯塔竟然聽清了歌詞。
她難以置信地朝看台望了一眼,但立刻就投入比賽中——普塞沒有控制球,凱蒂·貝爾在場上飛馳。
“梅卡斯!傳給了博克,他越過了斯平内特,安吉麗娜加油,你能追上他!哦,弗雷德·韋斯萊打出來一個漂亮的遊走球,博克丢掉了鬼飛球,凱蒂——也丢掉了,現在是普塞在控制,正朝前場飛去,格蘭芬多加油,攔住他!”
“普塞又躲過了艾麗娅,直奔球門而去,撲住他,羅恩!”
可是格蘭芬多一方發出痛苦的呻吟。接下來的比賽,斯萊特林連進兩球,安吉麗娜·約翰遜又進了一球。
就在卡莉斯塔将球傳給普塞後的兩分鐘,一切都結束了——
她聽見了哨聲,坐在掃帚上往天空看去,波特被一個遊走球擊中,從掃帚上飛了出去——德裡克在吹了哨聲以後仍然丢出了那個遊走球。
看台上嘩然大亂,噓聲、嘲笑聲和憤怒的叫喊聲。
卡莉斯塔立刻反應過來,他們輸了。
又一次輸給了格蘭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