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之後是花瓶摔碎的動靜。
随即,宇智波鼬拿着鑰匙沖出老宅大門,一言不發地離開了。他開上車離開郊區,一路上心情很煩躁。
回到家後,鼬反複回憶富嶽剛才講的每一句話,隻覺得他愚昧得不可方物,愈發頭痛。這好比趕鴨子上架,他已經解釋,去了那個集會并不代表他就要喜歡男的。隻是好奇,隻是觀察世界的方式,隻是想知道他們怎麼想。
富嶽卻仿佛沒有耳朵,尖叫着說你從前不是這樣,“我是你老子難道還不了解你?你小時候還親過幼兒園的女同學呢,怎麼可能是同性戀?!”
好了,鼬現在幾乎破罐子破摔。他此刻希望自己真的是gay,能抓出一個男朋友來當着富嶽的面親一口,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兩眼一黑。
懷着這樣叛逆的想法,他惡趣味地打開app store翻找着。
報複性地下載了一些久負盛名的app之後,他盯着屏幕感到洋洋得意,先是把那些圖标收攏在“遊戲與娛樂”文件夾裡,緊挨着他最喜歡的植物大戰僵屍和數獨。
反複調整位置直到滿意,鼬鼓起勇氣點開了其中一個。
現在的軟件真難學。
時代發展得太快,總給人一種還沒老已經要枯萎的失落感。
鼬剛填寫完各項信息,還沒來得及探索一番,一個好友申請直接彈到臉上,吓得他一激靈。手一滑不知道操作了什麼,手機裡直接傳來了語音呼叫的聲音。
事發突然,他隻聽見太陽穴和心髒一起咚咚直跳。
聽筒裡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額…嗨?你好,能聽到我說話嗎?”
“…您好…我可以聽見。”
禮貌和教養使他下意識這樣回答。處在驚吓的餘波裡,他感覺自己比平日更加不善言辭。
是我不小心打過去的嗎,他心裡羞愧地這樣想着,絞盡腦汁想着該聊點什麼。
“你喜歡魚嗎?”很無厘頭地,他突然問出這樣一句。
“啊對不起……你是說吃的魚嗎?不好意思我還真,還真不太喜歡吃魚……因為一些有趣的往事,當然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講講。”
對面的聲音愣了一下,但很有禮貌地接着茬,說着說着甚至笑了一下。
“當然,我…很感興趣。”
鼬覺得對面一定是個和善的人。他懷着一種感動,稍微放松了點。
“大概一年多前,我們在海上…哦,我是個海員,也許你不太清楚這個職業,但是也沒關系。那時候我們迷路了——這在海上是很緻命的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靠岸補給,但很快食物就隻剩三分之一了。所有人都很慌張,于是有一個人說,嘿,其實我們可以釣魚吃不是嗎?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于是我們就那樣幹了,先丢了點剩菜下去。結果海裡的魚真的見到點兒吃的就會往甲闆上撲。可以說我們真的很幸運。”
“這真是有趣,”
聽見海釣,鼬來了精神,“都有些什麼魚?你們用什麼杆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