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織沒想到第二次的指定委托會來得那麼快,她還來不及高興,任務的具體内容讓她的心沉了下來,眉頭越皺越深。
與其說是委托,還不如說是指定給她的一封信,一封從她老家寄過來的信。
也不知道是哪裡傳的謠言,竟然也能傳到他們那種偏僻的地方。說她在璃月港混得風生水起,沒有做不到的委托,很多不能解決的委托到她手裡就輕而易舉的搞定了。
把雲織一頓誇,看得都讓她臉色發燙,雖然她是很厲害沒錯,但是也沒有這些人說的神乎其神,她對自己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
委托人是住她家附近的李叔,說他的女兒被邪魔纏住了。他的女兒繁書比雲織略大幾歲,與現在租借房子給雲織住的南星同齡。最近繁書噩夢纏身,半夜總感覺有人在看着她,但睜開眼自然是什麼也沒看到,吃不好睡不安,人也日漸消瘦。
他們懷疑是邪魔所為,請了幾個方士也沒有什麼作用,李叔一家人心頭悲戚,愁雲慘淡。結果這時聽到了傳回村裡關于雲織的謠言,病急亂投醫,找上了她。
雲織的心随之提了起來,眉頭緊鎖,心底躁動不安。
讓她打打丘丘人這種魔物還行,這種有些玄乎的邪祟之物她還沒碰到過,她沒有十足的把握。一邊思索着,一邊煩躁地用手指無規律敲動着胳膊。
突然,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藍色的身影,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阿月,你先回阿星婆婆那邊,我有事可能會離開璃月港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阿月一直跟着她,可能阿星婆婆一直抱着軟化她的态度,從細節上慢慢滲透。
“阿月,阿星婆婆的意思我明白的,等我回璃月港之後再來接你,你先回去陪陪她吧。”
她又不是真的傻子,這幾天的陪伴再遲鈍也該反應過來了。
阿月抿了抿嘴唇,眼底透着擔憂,“可是……真的不需要我嗎?”
阿月這段時間确實乖巧,平常幾乎沒有什麼需求,隻是需要人陪同說會話。做委托的時候會離她遠遠的,若有惡人盯上她,她竄得比兔子都快,像她所說的那樣,不會給她添麻煩。
做任務的時候還會不放心地提醒她,她受了傷,也積極給她治療,這段時間她們相處得很不錯。
“去吧,沒事的。”
她要找重雲,那個有過幾面之緣的年輕方士,她有點拿不準重雲會不會在意阿月的存在。
她感覺得到,那天見到胡桃,她對阿月微妙的關注,後面又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再追問。不知道是不是從事這方面的人都特别敏感,到現在也不知道阿月具體的定位是什麼,還是少見為妙。
她與重雲隻見過兩面,根本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恐怕還得靠行秋。
行秋還算好找,雲織推測不在萬文集舍就在和裕茶館,不行還可以去飛雲商會門口詢問。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不在璃月港,出去除惡揚善了,那可就不好找了。
抱着急迫的心情,她一路跑得很快,很快到了绯雲坡,踏上紅色木梯,轉過道,就看到了行秋的身影。
“行秋!”雲織幾步跨過樓梯,上前叫他。
行秋神色詫異,放下手中的書,“雲織?”
眼前的少女氣息紊亂,眼神激動,額邊的發飾松了,要掉不掉的。他的手指微動,視線在發飾上停留了一會,遏止了想上手幫忙整理的想法,如往常般笑着提醒,“發飾松了。”
“哦哦。”雲織顧不上發飾,随手弄了弄,隻是把它固定了一下,“行秋,你有沒有……重雲?”
雲織說話間無意識移動了一下視線,才發現行秋身後還有一個人,她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睛,那麼大個人她竟然現在才發現。
重雲在行秋身後,原本半俯身似乎在查找什麼,聽見動靜,好奇地看着他們。
雲織從行秋面前走過,行秋的視線還停留在雲織的發飾上,歪了。
但是雲織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了重雲身上。
雲織激動地一把抓住重雲的手臂,眼睛亮閃閃的,“重雲!你是方士對吧?有個妖邪請你……”
重雲瞪大眼睛,驚呼:“妖邪?哪裡有妖邪?”
雲織不免意外,重雲怎麼看上去比她還激動?
行秋的視線在雲織歪掉的發飾上停留了片刻,不滿地打量着兩人,“雲織,你這家夥,一驚一乍地,到底是找誰的?”
行秋的話似乎提醒了重雲,雲織剛才一路跑過來,身上發燙,她的體溫通過手指清晰地傳遞了過去,這股熱意讓重雲很不适應。
重雲臉上泛起薄薄的紅暈,結巴抗拒道:“手……手先松開。”
雲織這才反應過來,禮貌後退幾步,“抱歉抱歉,剛剛太激動了!除妖邪的事怎麼樣?這個是委托人的内容,我覺得還是要請專業人士。”
雲織遞上那份信,不知道以方士的角度看,會不會察覺到别的什麼問題。
重雲仔細看起了信,神色有些凝重,“恐怕是妖邪所為,待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