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涼宮郁也所料,在發覺他拆掉了監聽設備後,安全屋又被重置了一遍。
他換了鞋,慢悠悠晃到客廳,不出意外的話,沙發上應該會有一個竊聽器。
真是迅速啊。
就像個遊戲刷新點,過一段時間刷新一下裝備。還有幾率刷出某個捉老鼠的殺手,爆率真的很高。
涼宮郁也在這裡住了五年,而這種詭異的情況持續了四年,要說為什麼還要繼續住,原因非常簡單。
沒錢。
他前幾年的可支配存款都一個沖動因為買了輛跑車,結果被紳士給炸了,那之後自己接手了對方的遺産,這家夥實在沒什麼積蓄,英國倒是有一處不動産,但太遠了住不了。
而這套房子也不是涼宮郁也買的,他五年前研學回來就被安排到這裡居住,房東是琴酒。自從那件事後,琴酒已經不會在這留宿了,于是這套房子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被涼宮郁也繼承了使用權。
反正涼宮郁也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研究所,回安全屋待兩天就拆一下,隻是睡覺的話就不管它們了。
屋内的陳設沒有變動,不過細微之處還是能感受到不對勁。
涼宮郁也例行檢查了一番,這次的設備比上次還要密集,就連浴室都有竊聽器。
還好沒在浴室安裝攝像頭,那也太變态了。
回到卧室,一進門,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太妙。
床鋪非常整潔,窗戶玻璃亮得可以照鏡子,大概是鐘點工的傑作,衣櫃裡整整齊齊疊着今年秋冬新款的衣服,涼宮郁也某本雜志上看到過眼熟的款式。
有人進過他的房間。
想都不用想,大概是琴酒或者雪莉來過。
把他精心細選的搭配掃蕩一空,如果是琴酒的話就會出現黑漆漆的衣飾,雪莉的話,那就是時尚雜志上的搭配。
很明顯,這次是雪莉。
涼宮郁也感覺自己進入組織以來一直在被他們審美霸淩,就沒停過。
他買的衣服哪裡醜了?
沒品位!
把采購的食物填進冰箱,涼宮郁也開了一罐果汁,易拉罐的拉環發出嘎吱的一聲,他稍微放緩了心情,開始享受獨處的時光——或許這時也有人在監聽他也說不定?
不過那也無所謂了。
涼宮郁也不打算拆掉它們,看了眼天氣預報,今天降溫,他換上厚外套,從行李箱裡掏出一條灰綠色格子圍巾…
好像還用不着戴圍巾,他思考片刻,看到沙發上的黑貓玩偶,一股腦給它裹得嚴嚴實實。
這還是從克裡米亞帶回來的,同樣被他留下的,還有一張卡片,其他大部分東西都被他丢掉了。
包括什麼囤的巧克力,都過期了,留着也沒用。
研究所
雪莉還在實驗室忙活,宮野明美最近也不好過,她們見面的時間更少了。
涼宮郁也沒主動打擾這位怨氣極大的小女孩,他伸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恰好撞見來送資料準備回去的花曲豐人。
“涼宮先生?”
男人清俊的臉上浮現一抹擔憂,躊躇道:“之前你和我說的事,是真的嗎?”
“不用擔心,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涼宮郁也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撫,“在組織裡,有價值的人就不會被抛棄。”
就跟磨洋工是一個道理啦,卡在底線交點成果就OK了,那麼努力隻會被榨幹價值然後抛棄的。
他們需要存在價值,也需要不可替代性。
花曲豐人臉色有些發白,青年卻朝他歪了歪頭,“不要變成沒用的家夥,我想、作為一個成年人,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啞着嗓子道:“那、雪莉酒…”
“我會和她說的,那孩子可比你想象的聰明哦,這段時間先好好休息吧。”
“我明白了。”
男人點了點頭,離開時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屋子裡一下冷清起來,就剩下一個遊蕩的身影。
說起來研究所還留着些物件,上次回來忙着工作,沒時間收拾。當時覺得在這組織再待一段時間也沒問題,現在涼宮郁也打定主意趕緊辭職了才想起來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