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你怎麼安置的?”
托卡伊收拾完早餐,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安室透回憶了一下,才想起對方口中的人,就是那個被他帶走的公安卧底,小林澤光。
“暫時換了個身份,他還不能出現在組織視野裡。”安室透也沒藏着掖着,“在你來之前,組織就已經對他進行過一輪折磨,你對那個懲罰使用的藥物有了解嗎?”
“那個啊、”
青年露出了然的神色,滿不在乎道:“C-701的前身罷了,大概率會使記憶殘缺,副作用是緻幻效果很強。”
“前身?”
“是啊,傑西卡版本吧,那家夥當初拿自己試藥,是第一個有效果的實驗體,因此這個版本以他為代稱。”
又是拿自己試藥,還是這種地獄般的藥物…你們研究員發瘋也這麼輕描淡寫的嗎?
托卡伊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後緩緩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又在想研究員都是神經病?”
安室透确實這麼想了,但他沒說出來。
“所以是為什麼?”
“這個嘛…”
托卡伊臉上深沉的表情很快消失,賤兮兮道:“因為我們有病,你覺得呢?”
神經病。
安室透一時不知道該先吐槽哪個點,他把話題引回重點,“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沒有、到目前為止被關過自省室的人大部分都會出現後遺症。”
“那小部分呢?”
“一般實驗體有抗藥性,影響不會很大。”
那就是沒有解決辦法了。
安室透的心重重地墜了下去,“為什麼、會創造這樣的藥物出來?”
涼宮郁也把包裝紙丢進垃圾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生氣了?”
金發的公安歎了口氣,混血深邃鋒利的眉眼也變得脆弱,他頭一次在托卡伊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沒有在責怪你,我隻是……”
“不甘心…對吧?”
面對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安室透沒來由的有些生氣,他憑什麼能這樣平靜?
卻又隻能挫敗的承認——
是的。
安室透不甘心。
這樣的藥物,魔鬼一樣的效果,難道就為了讓組織折磨人而誕生嗎?
小林那孩子是很優秀的後輩,他本來前途大好,會在警察廳閃閃發光,而他接受了上面的安排,是自願投身于卧底事業的年輕人。他今年才23歲,非常年輕,正是開始人生的時候。
可現在由于後遺症,這樣的精神狀态,無法再從事警察的職業。
他對着國徽發誓的理想,到此為止了。
……
可小林澤光在研究所那段時間并沒有受到虐待或是接受真正的實驗。
無法責怪去托卡伊,他已經盡力阻止了小林受到更多傷害了。
真正該死的,是組織。
“你的眼神看起來真可怕…而且——”
涼宮郁也收起玩笑的表情,“警官先生,到目前為止,你可是已經欠了我很多,打算怎麼還呢?”
安室透擡眼看向青年,等待這人的發難,“你想要什麼?”
“我要去見一個人,隻有你能辦到——”
托卡伊臉上露出甜蜜的微笑,事實證明,在對方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非常願意編織蜂蜜陷阱來蠱惑人心。
但安室透見慣了,他不吃這一套。
“誰?”
“那個被你送進監獄的月山。”托卡伊語調上揚,春風拂面般的神色,“作為搭檔,想必你不會拒絕這點要求吧。”
剛剛還穩穩坐在沙發上的金發男人終于露出一點破綻,紫灰色的眼瞳微微收縮,整個人下意識的緊繃起來。
見狀,涼宮郁也擺了擺手,笑意更甚,“——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