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槍聲刺破耳膜，赤井秀一心中警鈴大作，組織還是追過來了。他迅速躲到掩體後面，回過頭去，一抹金色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對方露出微笑，“FBI，要找到你可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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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從鼻腔傳進肺腑，有些刺激。

赤井秀一再次睜開眼時，映入眼簾是模糊一片的冷白燈光，來往晃動的白色人影，他眨了眨眼，視野終于恢複正常。

那人似乎還沒注意到他醒來，或者說是無暇顧及這個俘虜。

他知道自己即将迎來的是什麼，赤井秀一的暴露也有這部分原因。如果接受洗腦，那無疑是對FBI的重大打擊。

“醒了？”

青年踱步到他面前，“萊伊威士忌、現在應該叫你赤井秀一，你知道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嗎？”

是托卡伊，前不久和宮野明美一起還見到了他。

“看樣子你知道。”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對方微微低頭，眼窩打下一片陰影，“說實話，我有點生氣。”

托卡伊眼裡泛着冷色，語調沒有起伏，“你知道嗎？因為你，明美小姐現在被組織重點關照了。”

非常冷漠的、仿佛事不關己的語氣，但很明顯，并不是這麼回事。

“——抱歉。”

“隻是抱歉嗎？”

什麼意思？

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話裡的古怪，赤井秀一看着青年靠近一步，這個距離是可以發起攻擊的距離，他警惕地繃直了身軀。

然後他聽到托卡伊低聲道：“添了這麼大的麻煩，應該好好補償才對啊，你不是明美小姐的男朋友嗎？讓自己的愛人流眼淚，FBI都是你這樣的？”

“實際上，我也很想這麼做。”

赤井秀一對上青年的眼睛，試圖從裡面找出蛛絲馬迹，“如果可以的話。”

對方盯着他看了一會，最後道：“那可别讓我失望啊，王牌搜查官。”

赤井秀一仍然沒有放棄警惕。

“為什麼？”

聞言托卡伊頓了一下，“我隻是不想，那樣的悲劇在我面前發生而已。”

确認過對方的意圖，赤井秀一愣了一下。

他作為萊伊威士忌時很少和托卡伊接觸，對這人的了解基本來源于宮野明美。聚餐的時候就相當驚訝，托卡伊和宮野姐妹的關系似乎很不錯，後來在聊天中提到了這一點。

【因為那孩子太孤獨了，嘛、天才之間是怎麼交流的——我也不太懂，連志保在他身邊都變得孩子氣了，這不是很好嗎？】

【涼宮桑，其實和志保一樣吧…真是的、我也該負起姐姐的責任來啊。】

原來如此。

赤井秀一大概能明白托卡伊的意思了。

坦明之後，托卡伊沒有對他進行實驗，隻是随便紮了點葡萄糖僞造針孔，之後打了鎮靜劑在單人病房裡住了幾天。

做戲做全套，他知道過幾天組織會來驗收托卡伊的實驗成果，如果露餡，他們就得一起完蛋。

因此這幾天兩個人一直在研究洗腦之後的人設。

原先的萊伊威士忌人設是孤僻天才狙擊手，當時托卡伊是這麼說的：

【之前蘇格蘭也是這樣的，怪不得會暴露，你們卧底也太沒想象力了。】

赤井秀一本來很想反駁，但是一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正兒八經的組織成員，他又默默閉嘴了。

要說想象力，确實沒人能比得過出了名精神狀态超前的研究組成員，對方應該能提出有用的建議。

那怎麼辦？

【簡單，你可以裝腦子不正常，我就說我下藥太猛給你藥出問題了，包獨一無二的。】

赤井秀一：……

這是不是過于有想象力了？

他對面還有一個實驗體，黑發綠眼，看起來有些眼熟。隻是一直沒能仔細看看面貌，赤井秀一沒法确認是否認識。

直到兩天後，托卡伊帶着一個金發黑皮的男人來到了這裡，透過門上的窗口，他對上了那雙紫灰色的眼睛。

是波本。

門被打開之後，波本帶出裡面的人，與托卡伊低聲交談着，他這時看清了那個實驗體的臉。

不會記錯的，那個由他親自帶回來的公安卧底。

他以為這人應該已經被組織處決了，沒想到居然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