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的長椅邊站着等待發車的乘客,一個青年從返航的班車上下來,他穿着灰色長風衣,裡面套着黑色高領毛衣,在還不算冷的季節,實在有些顯眼。
“涼宮學長?”
吉田咲捧着一束百合,上面還有手寫的寄語,雖然對方已經無法收到了,想到這裡,她眼底劃過一絲悲傷。
“小咲是去掃墓嗎?”
這個發車方向除了墓園,就隻通往鄉下了,他剛從那回來。
“我是去看望我的朋友。”
“啊、節哀。”
氣氛一時有些凝滞。
吉田咲頓了頓,有些喪氣,湛藍的眼眸裡滿是迷茫,“涼宮學長…好像和我做朋友的人,最後都會變得不幸。”
“我從那個地獄裡逃出來了,遇見了紗織,她就像拯救我與厄運之中的青鳥一樣…”她哽咽道:“我以為我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了,前不久還約好聖誕節要一起去銀座吃火鍋、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紗織在火中消失了,那個喜歡在她曬好的被子上打滾的女孩,那個在她晚上受噩夢侵襲時給她講故事的女孩,現在隻能在偏僻的墓園裡委委屈屈地長眠。
沒有人知道那裡埋葬的是一個那麼鮮活的人,也不會有人再知道那個無名的幽靈,曾經拯救過一個堕落的壞女孩。
【這時,他們忽然發現,原來家裡籠子關着的那隻綠色小鳥,就是傳說中的青鳥。】
“小咲已經做的很棒了。”
早晨的太陽隻有一點溫度,那陽光打在青年淺色的眼眸裡,卻有了十分溫熱——這實在是非常耀眼的人,被他注視好像被是被愛着一樣溫暖。
吉田咲聽到他說:“說不定,她就是為了和你做朋友、讓你振作起來才來到你的身邊的呢?”
【小女孩痛哭流涕:如果有誰抓到了青鳥,願意還給我們嗎?為了将來的幸福,我們是非要青鳥不可的……】
青年柔和的嗓音繼續響起,與女孩的聲音重疊,他眉眼低垂,像是在講故事一樣,“青鳥飛走了,可你的人生還在繼續,我想那位‘紗織’也是這麼想的吧。”
真是、讓人想落淚的話啊,和紗織一模一樣的語氣。
吉田咲有些愣神,半晌才接過對方遞給她的手帕。原來不是想落淚,而是聽到熟悉的話,身體就先大腦一步開始悲傷了。
“抱歉,說了這麼喪的話,還要涼宮學長來安慰我。”
“這麼說也太冷漠了吧,我們可是有着五年交情的朋友哦。”
吉田咲擦幹淚水,捏着手帕,她面上有些羞赧,但訴說出苦悶後心中已然開朗。她跟在上車的隊伍後面,朝青年揮手,“總之,還是很感謝你啦!”
奇怪,剛剛怎麼會覺得涼宮學長和紗織很像,一定是她最近太思念紗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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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才吐槽完組織威士忌像個魔咒,這會幺蛾子之一的威士忌又找上門來了。
還是最令涼宮郁也胃疼的那一瓶。
【談談?——by波本】
反正遲早要來這麼一出的,涼宮郁也一直在等待這人的反應,波本比諸伏景光難纏多了。情報販子不僅難以被欺騙,還擅長從語言在中找出漏洞,掉以輕心隻會被反将一軍。
最關鍵的是,對方的意圖他差不多能猜到,但那是一個在被諸伏景光脅迫的情況下,他都沒同意的條件。
完全的被他們控制牽着走,這可不是涼宮郁也想看到的局面。
涼宮郁也郁悶的塞了一口草莓布丁,甜品可以給人帶來好心情,不知道是不是他攝入糖分太超标了,阈值已經高到一般的甜食達不到的地步。
不過至少讓他感覺精神了不少。
他又打包了一份蘋果派,才打開手機查看波本給的地址。
大概是他的某一處安全屋。組織成員選擇落腳點都有個特點,喜歡選在偏僻的,人少的地方。
不容易引起注意。
這裡也是一樣,不過這個小區似乎就沒幾個住戶,裝修設施倒是不錯。
叩響門鈴,開門的正是波本。
他側身讓出了通過的空間,隻見客廳裡還坐着一位女士,以及一個眼熟的初中生,工藤新一。
室内非常溫暖,應該是開了暖氣,幾人都把外套脫下來了。
見到他來,女士起身過來迎接,見到青年的臉時微微亮了亮眼睛,語氣也無比熱切,“太好了,你就是安室先生找來的幫手嗎?請問怎麼稱呼?我是佐藤雪,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