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盡快找到托卡伊的破綻,這個人絕不能留。
“說起來,前不久你帶走的公安卧底已經審訊完畢了吧。”涼宮郁也提醒對方,“盡早送回來哦。”
回應他的是波本毫無破綻的注視,“當然。”
……
送走棘手的家夥,涼宮郁也舒了口氣。
那具屍體就這麼躺在手術台上,無聲無息。
這就是諸伏景光。
他現在正處于假死狀态,這個狀态下,人的循環、呼吸和腦的腦功能活動高度抑制,生命機能極度微弱。一般的臨床方法檢查不出生命體征,隻能通過心電儀監護器檢測到。
騙過組織的人綽綽有餘。
但現在還不是半路開香槟的時候,這個狀态不能持續太久,最好是立即營救。
涼宮郁也給自己帶上醫用手套,從一邊拖過呼吸機插上,再從椅背上扯過毛毯蓋在對方身上保溫。實驗室的空調開得很低,這不是為了涼快,而是醫療儀器都很金貴,溫度一高全都罷工。
但這對傷患就很遭罪了,低溫會快速帶走身體的溫度,不利于人體功能活動。
其實如果就這麼放任的話,頂多一天,諸伏景光會真的變成一具屍體。
涼宮郁也面無表情的盯着手術台上的人,蘇格蘭抽煙喝酒還幹架,是一具健康的屍體,而自己早睡早起無任何不良嗜好,卻是一個病态的活人。
正如金錢都流向了不缺錢的人,而健康也流向了不要命的人。
真令人不爽啊。
儀器發出“滴”的一聲,原本沒有生息的“屍體”漸漸有了變化,心電圖緩緩波動,如果觀察的足夠仔細的話,能看出他的胸腔開始有了起伏。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明明已經挂上了使用中的牌子,哪個不長眼的研究員會來打擾他?
“誰?”
“是我。”
琴酒的聲音,涼宮郁也一陣頭皮發麻,“你先等會,我把這組數據對完。”
好在他剛剛反鎖了門,琴酒也不會強行突破實驗室。
這個地方,是涼宮郁也絕對的‘安全屋’。
處理好室内的一切,涼宮郁也這才開門,他戴着口罩和手套,顯然正在工作狀态。
琴酒頓了一會,就見對方慢吞吞的脫下手套,關上了門,“沒換衣服就不要進去,髒死了。”
琴酒:……
屍體難道比他更幹淨嗎?
……
諸伏景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冰涼的手術台上,赤裸上身,但正蓋着毛毯,還不算冷。
他閉上眼稍微緩了一會,托卡伊給他注射的藥劑讓他這會心率還有點不齊,看來是下了猛藥。
即便他們達成了合作,作為切切實實的罪犯,托卡伊也有極大可能反悔。
諸伏景光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實際上在計劃實施前,他就用公共電話給同期約定好,假如一天後自己沒有聯系他的話,就把那封郵件原封不動的發到指定的郵箱裡。
他留下的正是zero在組織裡聯系使用的郵箱。
再次睜開眼睛,冷白的燈光照亮了周圍的環境,諸伏景光确認這是托卡伊的實驗室,他還活着,沒有死去。
托卡伊沒有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