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輕松愉快的時光即将結束,涼宮郁也整理了一下白大褂。
“要去工作了?”
涼宮郁也拆開一塊巧克力,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口袋,最後決定塞給葵,“有事叫護士,讓她聯系我。”
待會去拿兩支葡萄糖就行了,他這麼想着,關上門之前聽到葵的聲音,“别回頭啦,快走吧!再不走就過期了!!”
半年沒見就這麼對他,不過作為哥哥他才不會傷心。
隻有一點點舍不得而已,隻有一點點。
涼宮郁也合上門,咔哒一聲就落了鎖,醫院的療養病房不是透明的,為了保護病人的隐私,他覺得這一點很不錯。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剛剛在車上□□被琴酒弄破了,他隻好換了一副新的,這玩意造價可不便宜,都是專門定制的。還得是術業有專攻,他還是很羨慕貝爾摩德這項技能的,□□并不透氣,戴久了很悶人。
涼宮郁也專門學習過變裝技術,不得不說還是術業有專攻,他最多模仿到七七八八,不像千面魔女扮誰都惟妙惟肖,毫無破綻。
醫院一樓大廳,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正站在樓梯口,他看起來神色冷漠,明明應該是俊秀的長相,眉宇之間卻有一股戾氣,叫旁人見了繞道走,藍色上挑的眼正垂下眼睛注視着手機。
綠川光是按着琴酒給他的地址找過來的,這個任務臨時換人打得他措手不及,組織成員避諱互相打探,因此他對這個托卡伊貴腐酒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琴酒隻告訴他這是他這個任務的搭檔,唯一的囑托就是不要和他計較,别聽他放屁。
這種很有問題的囑咐讓綠川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對付這位托卡伊貴腐酒。
他不知道對方的長相,不過琴酒說很容易找到,綠川光在這裡等了一會,隻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徑直過來,對方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帶着無框眼鏡,一看就是主任級别的醫師才會有的氣質,他定睛一看,果然銘牌上寫着神經内科主任,涼宮郁也。
這正是琴酒給他的名字,不過這讓他有些奇怪,組織成員裡還有當醫生的?
“你開車了嗎?過去聊聊。”
綠川光沒有拒絕,帶着這人離開,等到車上的時候發覺這人早就脫掉白大褂不知道丢到哪裡去了,看來那隻是個假身份。
對方毫不避諱的坐進了副駕駛,朝他伸出手,“蘇格蘭?初次見面,想必你應該知道我的代号了吧,出外勤叫我涼宮郁也,你呢?”
“綠川光,這次任務由我們兩個負責。”
握手是很好的試探。
涼宮郁也的手出乎意料的沒什麼繭,也沒有長期使用特殊器械導緻指節彎曲,綠川光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手段,畢竟組織的人少有善茬。
狙擊手的手是很金貴的,綠川光也會定期去除手上的繭子,他有理由認為這人是為了不降低手掌靈敏度做了特殊措施。
他這麼想着,下意識朝對方颔首,這個男人進入組織的時間很可能比他長很多,萬一要仗着輩分給他下馬威也說不定。
“诶别緊張,我沒有那種癖好。”涼宮郁也擺擺手,饒有興緻道,“你是今年獲得代号這一批的?是行動組的吧,很有實力哦,好好幹,說不定踢掉琴酒你自己當行動組負責人。”
“那種事情很難做到吧。”綠川光接上話,這個托卡伊的說話方式很輕松诙諧,人設似乎是随和那一挂的,“琴酒告訴你任務了嗎?回收黑加侖酒他們洩露的藥品,黑加侖酒的行蹤我查到了點東西。”
說着,他遞過來一張照片,那是一個長相美豔的女人,綠川光解釋着,“松本愛子,這個女人之前是黑加侖酒的情人,很可能知道他的去向。”
涼宮郁也注意到照片上背後的街區,雖然隻是一小塊背景,昏暗的光線和五顔六色的燈牌光線,對他來說還是很有地域特色的,他摸了摸下巴,“東京新宿歌舞伎町?”
這話讓綠川光愣了一下,他還沒說完的話被對方搶走了,僅憑一張照片就能判斷出地點嗎?
“幹嘛這麼驚訝?你沒去過?”涼宮郁也叼着剛剛從藥房拿的葡萄糖,眼皮耷拉着,“現在就過去吧,早點收拾完早收工。”
這個家夥居然是紅燈區常客嗎?不,是他陷入思維誤區了,托卡伊剛剛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形象很能給人增加好感,那看起來就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靠譜醫生。
綠川光點點頭,随即踩下油門。他自己對那種事不感興趣,但組織成員可不是什麼接受過“正論”思想熏陶的正人君子。
這個托卡伊,似乎不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