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樣比……”序兒兩手抱住頭，小眉毛微攢着，不知哪裡出了問題的樣子，“為什麼不圓？”

星星憋着笑把梳子當花筒遞到龍陌面前：“為什麼不圓？盧卡斯爸爸來回答。”

很會哄小孩的龍陌當然不會說，因為你胳膊太短，臂長勉強覆蓋頭圍，隻能比出圓形的心，爸爸比的才标準。

“因為爸爸年紀太大了，隻有小朋友才能比出圓形的心。”

序兒終于從先入為主的思維陷阱裡跳了出來，捕捉到了最大的問題：“心不是圓形的，爸爸比的對。”

星星笑歪在龍陌肩膀上：“我太壞了，怎麼能這麼捉弄小孩？我的良心好痛呀！”

龍陌：“還好。”

星星：“哪裡好？”

龍陌：“你的良心還在。”

星星笑着把兒子抱進懷裡，親親他香撲撲的小腦袋：“對不起，爸爸道歉，爸爸不逗你了，好好和你玩。”

雖然沒搞懂爸爸做了什麼應該道歉的事，序兒還是大方的表示了沒關系，序兒沒有生爸爸的氣。

星星把他放在梳妝凳上，一邊給他梳頭發一邊和他聊天，說序兒長高了，一定有好好吃飯，沒讓爸爸擔心。

“有的。爸爸說吃多多星星不會哭，序兒就吃多多，不喜歡綠圈圈也吃掉了。”許是因為星星熱衷于和兒子聊天，龍家沉默寡言的基因和後天培養打了個平手，序兒長成了不多話但也不寡言的性格，表達能力比同齡人還要好一些，同時他還擅長思考，記憶力也好，總的來說是個聰明寶寶。

“序兒好貼心，這麼小就知道心疼爸爸了。”星星誇完兒子就回身數落龍陌，“我寶兒都這麼乖了，你還pua他，讓他吃那麼難吃的東西，你良心不會痛嗎？”

“難道放任他挑食？”坐在床上聽妻兒說話的龍陌視線落在星星的腰身上，“讓一個孩子吃的這麼苗條好嗎？”

前拉曼德最好的土地在南邊，北拉曼德境内多是沙漠和山地，農業不發達，很多農産物都依靠進口。使館的支出預算有限，哪能常年采購進口果蔬給這些公職人員做員工餐？星星的小宿舍也沒有廚房，都是給啥吃啥，哪有食可挑？

“你少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聊的是家庭教育問題，以及秋葵不算食物！”

“秋葵序兒知道，綠圈圈不是秋葵。”坐在梳妝台前的序兒擡起小手指向星星的無柄氣墊梳，“綠圈圈這個樣子。”

“有長成這樣子的蔬菜嗎？”星星楞了楞，意識到小家夥指的是梳子齒上的按摩球，問他，“綠圈圈上面有小點點嗎？”

“不圓的。”序兒想了一下，小腦袋上的燈泡再度點亮，“青蛙那個樣子，秦伯伯的醜青蛙。”

秦憫之的醜青蛙？蟾蜍？

星星恍然大悟，更為兒子不平了，用梳子指着龍陌質問：“你竟然诓兒子吃苦瓜！這麼欺負孩子你真的不會良心痛嗎？”

龍陌大概沒有良心，不僅沒有愧疚，還笑了出來：“我以為你們在聊天，原來你們在情報對賬。”

“我們還要讨伐你呢！”星星放下梳子，把序兒抱在懷裡，擺開同仇敵忾的架勢，“道歉！為你騙我寶兒吃苦瓜誠心道歉，否則我們就出兵了！”

龍陌坐在床上攤開兩手：“來吧，讓你們兩個一起上。”

星星：“當我傻嗎？我們是有戰術的。序兒，我先上，你墊後，咱們打他個落花流水！”

序兒一臉懵懂：“為什麼打爸爸？”

星星：“為了打倒綠圈圈！”

小家夥對苦瓜的不喜大抵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星星一動員他就高度響應了，星星才放他下地，他便将自己當炮彈發射了出去，還扯着小嗓子呼喊：“沖呀—！”

“别沖别沖，你去做炮灰嗎？”星星連忙伸手去撈，沒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