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蘭格中考才結束,考前的緊張與壓力還沒釋放完,艾爾就給他找來了高一的全套教材,請了名師家教幫他提前預習高一的課程。
蘭格憤怒的表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暑假,艾爾語重心長的說:“你已經休息一周了,你同學隻有三天假期,那些向重點班沖刺的同學連三天假期都沒有,你這麼幸福怎麼還鬧脾氣?乖,不要任性,爸爸是為你好。”
深覺自己正在遭受慘無人道的壓迫的蘭格憤而出走了,倒也沒有走很遠,他去了隔壁爺爺家。
艾爾去找他,或者說拎他回家,卻撲了個空,蘭格來爺爺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去伯父家了。
艾爾又去周家抓兒子,再度撲了個空,蘭格充分發揚了狡兔三窟的精神,在父親趕到之前轉移到了杜家。
艾爾不再追着兒子跑,打到杜家說:“蘭格,我在給你台階,你最好趕緊下來,不然你接下來隻能去投奔阿迪斯了,他當然會收留你,但同時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嘲笑你,你竟然為了逃避課業離家出走,這事足夠他笑上好一陣子,他還會把這件事告訴蜂鳥和若妮,你将徹底淪為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蘭格一臉對父親失望到極點的樣子,對着聽筒歎息:“艾爾,你已經失去我了,可悲的是你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
艾爾徹底生氣了,唯美的好似從古典油畫裡走出來的人摔下電話就要去打斷兒子的腿,被池洋攔下後安撫了好久才勉強答應再讓那個可惡的兔崽子蹦跶幾天,等池煊出差回來再說。
池煊出差回來去接兒子回家,星星問可不可以去小舅舅家住幾天,池煊誤以為他想跟去哄舅媽,避免他蘭格哥哥被打斷腿,殊不知小孩是為暑假裡那整整十六篇周記發愁,跟着去收集素材的。
就這樣,背着小書包抱着小包袱的星星被一起帶回了池家。
星星還真有幫忙哄舅媽,艾爾也給了這個小家夥面子(主要怕吵吵嚷嚷吓着孩子),壓着脾氣訓了兒子一頓就讓他去上課了。
輾轉折騰了一圈還是要過這樣的暑假,蘭格自然不滿意,他就尋思怎麼才能徹底擺脫家長的控制,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不知他聽誰說,大學申請ru wu更容易被征招,剛結束中考的他就盤算起了大學ru wu的事。不過他是雙國籍,這點是嚴重不符合zheng bing條件的,想入wu首先要注銷格拉尼的國籍。
奈何蘭格還未成年,現在注銷國籍必須經過監護人的同意,艾爾若知道他是為了去dang bing 注銷國籍必然不能同意,所以這事得從長計議,他就想先咨詢一下,慢慢準備需要的材料,等到成年立即去辦。
艾爾聽到他給使館打電話了,然後直接氣瘋了,以押他回去繼位威吓他,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
蘭格也毛了,口不擇言的吼:“我甯可做個沒出息的商人也不要做國王!”
池家世代經商,他一句話連他祖宗都罵進去了。池煊本想和稀泥的,被罵完後就改主意了,吩咐管家馬上給他訂機票。
還好池老夫人不舍得唯一的孫子被送走,把蘭格的護照藏了起來,不然蘭格高低被押回去做些日子實習生,切身感受一下做儲君的苦。
星星喝掉最後一口草莓汁,丢掉空包裝盒:“好了,講完了,雞爪還我。”
周宇晖仍不滿意:“中二是中二,但也太秀了,這和對餓了三天的乞丐說我窮的就剩兩百萬了有什麼區别?”
陳蔚也不笑了,用一種“你在說什麼?”的眼神看着星星。
星星聳肩攤手:“我翻周記看到這篇也覺得他們一家的發言很秀很炸裂,但結合實際情況想一下就so合情so合理了。”
陳蔚看了龍陌一眼,沒好意思當着他的面問星星,你怎麼會認同做商人沒出息?你老公一家也是商人啊。
星星多精怪啊,隻看陳蔚一眼看過去,又禮貌(迅速)的收回視線,星星就了然于心了,問他:“抛開職業不分貴賤,管理一家企業和管理一個國家哪個重大?”
陳蔚對做商人沒出息一說沒有異議了。
星星接着問:“管理一個國家辛不辛苦?”
陳蔚點頭,雖然他沒管過,但想也知道那不是一份輕松的工作。
星星接着問:“如果你父親是一位遭受過正置迫害逃亡到帝國的王子,你會不會把送兒子回故國視為很重的懲罰?”
陳蔚接着點頭,這麼想還真是合情合理。
星星再三發問:“如果你兒子的志願是做一名戰鬥機飛行員,而你連他考民用直升機牌照都不想支持,隻怕他哪天沒飛好,墜機變成秃鹫的大餐,他背着你謀劃去當bing,并且已經付諸行動向使館咨詢了,還被你抓了個現行,你會不會氣瘋?”
陳蔚斟酌道:“我大概能理解舅媽的憤怒,但我不是很理解他的擔心,考牌而已,怎麼就聯想到墜機變秃鹫的大餐了?”
星星聳肩:“我也不是很理解,可能是因為我們還沒做父母吧。”
周宇晖搖了搖頭:“主要是你們沒有舅媽的經曆,正治鬥争可比宮鬥劇殘酷多了,他們爺倆能活着逃出來不容易,舅媽當然把唯一的兒子看的比命還重,不讓他去做任何冒險的事。如果不是格拉尼正ju穩定了,蘭格的姥姥不讓他們爺倆注銷國籍,不用蘭格張羅,舅媽早就把他們的原國籍注銷了,旅遊都繞着那倒黴地界兒走,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