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良辰吉日正巧趕上星星的發情期,星星打了抑制劑,精神恹恹,全靠東影的明星造型師才不至于顯得無精打采。
要送兒子入場的杜君浩原本五味雜陳,結果那腔混雜的欣慰、欣喜、心酸、不舍被小兒子一個接一個的哈欠打沒了。
杜君浩端正一張不怒自威的臉目視前方:“星星,打哈欠會傳染的,你不想讓賓客看着咱們父子倆打着哈欠進場吧?”
星星把嘴閉上,想搓搓臉清醒一下,杜君浩手疾眼快的将他的手壓了下去,星星淩晨五點爬起來化的新郎妝才得以保全。
星星用力眨了眨眼,努力打起精神,還是覺得頭上萦繞着一圈瞌睡蟲,讓他有種身體在這裡神魂飄在外的恍惚感。
為了讓自己精神點,不出狀況,他對父親說:“爸爸,等下入場你喊齊步走。”
杜君浩哭笑不得的應好。
星星于是成了第一個聽着齊步走,默念一二一,走進婚姻殿堂的新人。
星星怕花童那裡再出岔子,讓他六哥上台送戒指,五清在台下觀禮,親爹親媽還沒哭,老頭先淚眼婆娑了。
杜君浩将小兒子交給半子,轉身下台,寬慰眼眶紅紅強忍淚意的妻子,見自家老犬一抽一抽的,罕見的寬慰了一句:“你要實在舍不得,就跟星星搬過去住,以後幫他們帶帶小孩。”
五清忽然就哭不出來了,轉而瞪杜君浩,老頭要是會說話,一定問問他:我賣給你們家了?我死去活來了一遭,終于把你們家倆孩子看大了,他倆這剛結婚,你又謀劃着讓我幫你們兩口子帶外孫,沒頭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星星和龍陌向兩邊雙親敬茶的時候,路希再也忍不住了,眼見寶貝爸爸哭了,原本沒想哭的星星眼淚刷地的掉了下來,俯身抱着路希嗚咽:“寶貝,我不要和你們分開,我不走……”
龍陌聽話茬不對,忙将改口紅包遞給旁邊的人,伸手扶星星。
星星抱着路希不放,什麼流程啊賓客啊,都抛在腦袋後面了。
影在旁邊哄:“星星,不哭了,咱哪也不去,讓那小子入贅。”
那小子和他老爹都沉默了,知道這是婆婆哄兒媳婦,不知道的還當他是丈母娘呢。
回化妝間補妝換禮服的時候,姐姐嫂子都跟來了,許東亭站在左邊,用裹好的冰袋給星星敷眼睛,夏瑤光站在右邊,一手拿着濃咖啡,一手拿着奶茶,讓星星都喝一點,攝入糖分能緩解情緒,咖啡可以提神。
陳素商站在星星身後,小心的撥開他的頭發,按摩風池穴,幫他放松。
陳蔚提着為星星下一身禮服準備的珍珠發冠站在幾步開外,看着時間。
周宇韶讓造型師先給龍陌補妝,說星星剛才哭的太厲害了,讓他緩一緩。
新郎妝但求幹淨自然,不宜太厚,alpha新郎的更是如此。
龍陌還是一個成日被星星喊美人的alpha,底子在那裡擺着,天生冷白皮,膚色均勻,眉濃但不雜亂,這臉長的本就省妝,頭發吹好定型了,他也沒哭花臉,說實在話,補不補兩可。
因着他是東虹的太子爺,造型師才沒讓自己的助理随便給他拍點散粉上去了事,而是親自拍了點散粉上去,象征性的幫這個強迫症理了理已經非常平整的禮服,就去給哭花臉的星星補妝去了。
龍陌就坐在一邊看他們一幫圍着星星一個轉,和拍婚照的時候一個待遇,星星做衆星捧月的小王子,龍陌做行走的道具。
招待賓客龍陌是主力,弟弟們打輔助,星星哭過後又開始恍惚神魂飄在外,早起和發情期裡的昏倦讓他腦袋懵懵懂懂的,倒是聽話,全程挂在龍陌手臂上,龍陌帶他去哪他就去哪。
将一衆哥哥折騰的苦不堪言的鬧洞房變成了茶歇,歇着歇着星星還靠着龍陌睡着了,龍陌就讓容钰帶大家去吃宵夜了。
特地帶着媳婦兒來看熱鬧的周宇晖啥也沒看上,吃宵夜的時候還在叨咕:“天道輪回呢?憑什麼到他這繞過去了?”
他和陳蔚月初辦的婚禮,從接親到鬧洞房都是難度翻倍,好懸給他折騰吐血,看龍陌輕松過關,他不平衡的都來氣,要知道他們的新婚夜星星可是鬧洞房的主力,兔崽子蹦跶的那叫一個歡實,蘭格出的那些缺德主意都在他的推動下實施了。
杜骐羽把熱茶燙好的餐具拿給夏瑤光,笑說:“咱家活寶不鬧鬧不起來。”
周宇晖問花磊他們:“你們怎麼不鬧?整老大的機會可不多,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花磊:“他過後收拾我們怎麼辦?”
周宇晖:“這事哪有找後賬的?”
花磊仍是搖頭:“得了吧,我甯可得罪我大爸也不想得罪我大哥。”
見周宇晖一臉不理解,夏瑤光說了一句:“我哥對惹到大哥有陰影。”
花磊瞪他一眼:“你又困了是不是?”
他弟清醒的時候雙商齊在線,他弟一犯困雙商齊掉線,率直的叫人蛋疼。
夏瑤光笑笑:“這裡又沒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