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兄弟倆的良辰吉日挨的太近,花海這心情就跟做過山車似的,長子訂婚時他還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隔了沒仨月小兒出嫁他就改三起三落了。
頭天晚上花海就掉了半宿眼淚,夏月一邊勸慰他一邊跟着哭。
轉天杜家來接親,夏瑤光依禮拜别雙親,夏月還能囑咐兩句,花海直接别過頭去抹起了眼淚。
待到杜骐羽抱起夏瑤光,被衆人簇擁着出了門,适才熱鬧不已的房子忽然空蕩冷清了,連同影和夏夜都難受了起來。
跟着哥哥來接親的星星折了回來,給這個遞手帕,給那個拿紙巾,寬慰解頤的話也沒停過,可算讓老三位破涕為笑了,卻拿涕泗橫流的花海沒轍。
星星皺着小眉毛撓了撓頭,忽然道:“海叔,我給你唱個歌吧。”
花海淚眼朦胧的看他,不知這孩子在想什麼。
星星解釋說:“叔叔說我唱歌比烏鴉叫還難聽,但他每次聽都笑的停不下來。”
他還沒唱就把龍一逗笑了,花海拭了把淚,問寡言吝笑的大舅哥:“大哥,你笑什麼?”
龍一笑着說:“盧卡斯錄下來了,他放來聽的時候我聽見了,開始還以為是他爺爺那隻鹩哥學舌。”
他老人家這一解釋,所有人都笑了,就星星在那囧着小臉咕哝:“這也遺傳啊?”
花海把臉上的淚痕擦拭幹淨,對星星說:“留着,等我送貓貓進宴會廳的時候再唱。”
因為哄老幾位耽擱了些時候,星星被迎親的喜車丢下了,最終坐着接妻家人的車去的酒店。
新郎入場前,夏瑤光挽着父親的手臂低聲說:“大爸,我有點緊張。”
深怕陪兒子走紅毯失态哭出來的花海瞬時沉住了氣,拍了拍兒子的手背:“沒事,大爸在呢。”
音樂響起,宴會廳的門被拉開,花海挽着小兒子踏上紅毯,亦如牽着他的手教他走路那般穩妥。
為什麼要拜别呢?他隻是步入了人生的另一段旅程,有了并肩同行的伴侶,但他依然是他們的孩子,他們依然是他的依靠,并沒有改變什麼。
花海将兒子的手交到杜骐羽手上,笑着說:“爸爸現階段的任務完成了,但爸爸永遠都在,祝福你們,我的孩子。”
夏瑤光聞言有些鼻酸,眼眶也紅了。
花海:“别哭,會變成小花貓的。”
夏瑤光忍着淚點頭:“謝謝爸爸。”
台下出了狀況,因為被夏瑤光喜歡成了欽點花童的囡囡臨陣撂挑子了。
一幫人圍着小丫頭哄,囡囡仍抱着父親的脖子不放,她不是怯場,而是先前被告知上台送戒指是件很好很好光榮的事,臨時起意要帶爸爸去做這件事,遭到拒絕後她索性不幹了。
許東亭試圖把女兒抱下來,小丫頭兩手摟的更緊了:“不要papa抱,要爸爸抱。”
降伏了一幫弟弟妹妹的周宇辰拿這小丫頭也沒轍,道:“不成讓這孩子自己上去吧。”
男花童是婚慶公司請的,雖然隻有七歲,但已經有兩年的工作經驗了,聞言搖了搖小腦袋:“不行的,我要配合司儀帶動全場氛圍。”
星星朝台上望了一眼,眼見就要到花童上台的環節了,對急的滿頭汗的兄姐說:“啟動備用方案吧。”
周宇晖:“策劃制定了備用方案嗎?”
婚禮策劃的助理搖頭,她不知道這回事。
周宇韶和陳素商面面相觑,顯然也不知道這回事。
蘭格上下打量星星:“星星,你不是要做替補吧?”
星星說有替補,一溜小跑的去了夏瑤光的化妝室,回來時帶着一隻四條小短腿搗騰的飛快的機械穿山甲。
周宇晖見星星搬來的救兵竟是這麼個玩意,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寶兒,你靠點譜兒行不行?這都火上房了,你還耍寶。”
星星一邊給圓滾滾綁絲帶一邊說:“這是我哥和我嫂子的定情信物,也算一媒人,讓它上台送戒指很合适——戒指給我。”
周宇韶:“來不及了,就它吧。”
陳素商把戒指遞給星星,時間緊迫,來不及做裝飾了,星星便讓圓滾滾揚起尾巴,卷成一個心形,把絲帶綁在尾巴上,再用戒指盒夾住絲帶,試了試夠牢固,戒指盒不會松脫掉下來,便控制着它上台了,男花童提着小花籃走在後面。
夏瑤光原本鼻酸眼熱的,看到用尾巴挑着戒指上台來的滾滾,忍不住笑了。
杜骐羽用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夏瑤光用口型回答:星星的備用方案。
觀禮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