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表示八次保養已經是自己能申請到的極限了,挂了電話跟同事吐槽:“我就沒見過買性能車這麼能講價的,所有禮品雙份,十二次保養,他怎麼不要個日子過啊?”
性能車不同于代步車,這車的玩賞性更大,車主大多是年輕人,這個品牌的性能車的目标受衆還是有一定經濟條件的年輕人。人家既年輕又不差錢,怎麼會為了幾次保養和沒什麼大用的小禮品跟你掰扯來掰扯去?有那閑工夫都拉不下臉。
星星這次來也不掰扯了,特别痛快的把購車合同簽了,然後讓星星如遭雷擊的事來了,他二哥給他這張卡竟然餘、額、不、足!
星星千算萬算,甚至連他蘭格哥哥樂得看他二哥被坑,可能會成為他喜提小腦斧的助攻都算計到了,滿臉堆笑的将人請了過來,唯獨沒算到他二哥會給他一張餘額不足的卡。
你怎麼能餘額不足呢?你主人開着金店和珠寶行呢,他的畫廊和會所也巨賺錢,他手指縫漏點就夠我提三五台小腦斧了,你怎麼能餘額不足?
星星拿着銷售還給他的卡,臉色變幻莫測,從如遭雷擊到難以置信,待到目眦欲裂,那神情就像是要把卡上那隻福祿貔貅揪出來,然後掐着它的脖子讓它把入小腦斧的錢吐出來。
在确定它就是餘額不足,并且是連最低首付款都刷不來的極度不足之後,蒙頭大睡的周宇晖被枕邊炸響的通訊器吵醒了。
他閉着眼摸到通訊器,眯着眼看了眼來電顯示,見是組被标記為廣告推銷的陌生号碼,直接挂斷,翻身繼續睡。
被挂電話的星星恍惚聽到嘣地一聲,他想那是自己理智之弦繃斷的聲音。
通訊器再度響起,周宇晖煩躁的翻回來,拿起通訊器,見還是那組号碼,接通電話,語氣頗沖:“我什麼也不缺,别再打來了!”
“你缺德!”原本坐在接待室的星星一躍而起,直接氣瘋了,“周宇晖,你個缺大德的!我逼得沒轍才坑你的,我打算還的,我坑你是假坑,你是真坑啊!”
周宇晖聽出這個憤怒到變調的聲音來自異父異母的親弟弟,打住要挂電話的動作,擰眉坐了起來:“兔崽子,大早上抽什麼瘋?誰招你了?”
“就是你個缺大德的!我為了湊錢買車三十六計都使上了,你可以不上套,就算你撅我一腳,讓我滾一邊去,我也會拍拍腳印識相的滾走,你幹嘛晃我?給我一張餘額247塊9的卡是幾個意思?四舍五入二百五嗎?你直接罵我行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周宇晖扒了扒昏沉沉的頭,“你先别叫喚了,等我捋捋,我給你卡了?”
“那是卡嗎?那是緻命一擊!”星星揪着衣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知道我為什麼偷偷去考駕照嗎?你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你醒了酒會收拾我,還是設局讓你給我墊這筆錢嗎?因為我沒辦法!因為龍陌比你這個缺大德的還缺德!他缺老德了!他都冒煙兒了!”
龍陌确實沒讓星星“天涼王破”,但發現他在偷偷考駕照後,他把這事捅到了老泰山那裡,并奉上一疊宣傳頁,那是星星從車展上拿回來的,龍陌在幫他整理背包的時候清理了出來。
他一個小O偏生了一顆崇尚速度與激情的心,他看的那些車就沒一輛适合日常代步的,不是性能車就是跑車,還有時速四百七十公裡的超跑,一旦出車禍,不是他廢了,就是車廢了,要麼就一起廢了。
杜君浩拿妻兒當命,他視之如命的小兒子在看這些可能會要了他小命的東西,杜君浩能置之不理嗎?必然不能,然後杜君浩就防患于未然了,星星自此過上了按月領生活費的日子,“天涼王破”終是來了。
抛開龍陌是為星星的安全着想看這件事,他的确是缺老德了,缺德的騰騰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