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說波利尼西亞語,歐文聽不懂,在當地請的翻譯說他南岸口音太重,聽不太懂,讓歐文假裝沒聽清,讓他重複一遍。
歐文也就是沒在跟前罷了,在跟前必須給翻譯一腳踹出去,他要是會說又會聽,能和這頭巨熊交流,還要翻譯幹什麼?
歐文正尋思着要不要先把這個看着很抗打的管家放倒,龍一無甚情緒的嗓音通過微型耳機傳了過來:“他說歡迎回來。”
關鍵時刻還得靠老大啊,歐文松了口氣,照例颔首代答。
走進别墅,歐文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沒發現晟卓,也沒看到傭人。
管家對他說了句話,就端起出去應門時放在客廳的吃食上樓去了。
龍一徹底接替了翻譯的工作:“他說他先去給萊賽爾先生送晚餐,稍後再給你準備吃的。”
想來這房子裡需要管家服務的除了K之外就隻有晟卓了,歐文便緩步跟在管家身後上了樓。
也不知這别墅是哪國設計師設計的,格局十分反人類,隻見管家徑直走到一間坐東朝西的房間前,駐足叩了叩壓抑的黑色雙開門,不等裡面的人應聲便推門進去了。
歐文快步跟上去,但沒有進門,側耳聽着門裡的動靜,須臾,腳步聲由遠及近,歐文迅速退到走廊中央,再不急不緩的朝那個房間走。
歐文來到門外,管家恰時推門出來,托盤裡的東西一樣沒少,怎麼端進去的又怎麼端出來了。
管家停下來和他說話,龍一在那端實時翻譯:“萊賽爾先生不肯吃,他說今天的晚餐聞起來像燒焦的死麻雀,比昨晚的爛洋蔥烤死魚更惡心,再煮這種東西給他吃就切掉我的手指。”
歐文點頭表示知道了。
許是他的反應不符合K平素的做派,管家看着他愣了楞,但沒再說什麼。
管家走開歐文就開門進去了,這是一間寬敞的卧室,一覽無遺的長方形格局,沒有玄關和多餘的裝飾,除去一張床,一面玻璃衣櫃,一套桌椅,便再無其他了,甚至連窗戶都沒有。
晟卓就靠坐在床上,手裡把玩着一支沒有點燃的煙,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他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許是鮮少外出的緣故,生活在紫外線這麼強的海島上,他仍然白的像隻吸血鬼,脖子上戴着腺體抑制器,手腕和腳踝上也戴着限制活動範圍的電子鐐铐。
歐文見到十年未見的老夥計,心下又喜又酸,但他沒有貿然開口,房間裡安裝了監控攝像頭,感應到有人走進房間,四角的攝像頭全部轉向了歐文。
晟卓用一雙不笑也似攏着笑的柳葉眼打量他,眉梢微微挑起,漫不經心的問:【化成這副醜樣子幹什麼?】
歐文隻知道他說的是拉曼德語,但聽不懂他說的什麼。
影上線給他做翻譯,聲音裡透出一點難以克制的激動:“他好像認出你了!”
歐文才要上前,晟卓又換成了種語言:『哪裡人?混進來幹什麼?』
歐文連他說的什麼語種都聽不懂了,影也隻能聽出語種。
龍一道:“别靠近他,他沒認出你,但他知道你不是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