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庫迪有五個一類口岸,七個二類口岸,早在舊帝國時期這裡就是國内最繁華的邊境城市,以至于這裡的地皮非常金貴。
很多獨棟住宅都是多層多底的,晟卓這套舊洋房也不例外,租下這裡後,他沒有在日常起居的樓上費心思,反而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改造地下空間。
地下一層是一間更像是監控室的娛樂室,安裝了專業的監控設備和影音設備,晟卓還購置了兩台燃油發電機做應急電源。
地下二層被分隔成了兩個區域,附帶冷藏間的儲藏室占據了一半空間,林立的貨架上整齊擺放着真空包裝的米、面、谷物、酒水、油類、桶裝水、耐儲存的各類罐頭和幹酪。
剩餘空間被打造成了一間醫療室,龍一還未在西庫迪站穩腳跟時,晚上睡覺枕頭下都壓着槍,他們這些做保镖的更是少不了受傷,去醫院會引來jing cha,就在晟卓這裡包紮治療。
地下一層還有一扇通往外面的暗門,K無需擔心龍家人找過來,被堵在地下室甕中捉鼈,便将綁在椅子上的影拖了下來。
K啟開一盒午餐肉,一邊吃東西一邊自說自話:“阿納托利就像一隻松鼠,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儲存食物。當然這很容易理解,如果你曾和鬣狗被關在一個籠子裡接受抗饑餓訓練,你也會養成這種好習慣的。挨餓的滋味實在不怎麼好受。”
影瞥了眼他手裡的罐頭,不置可否。
“放心,我不會用斷食斷水逼你說出小怪物的下落。那效率太低了,等我吃完這盒過期罐頭,我們就開始。”K從旁邊的移動器械台上挑了把鷹嘴鉗,當啷一聲丢在了影面前,“我相信你的嘴沒有這東西硬。”
影神情淡淡的譏诮:“剛好我有兩顆臼齒壞了,要拔掉重補,你可以從它們開始,我會按照牙醫的收費标準付你診金。”
K微笑颔首:“如果你不介意沒有麻藥的話,非常樂意效勞。”
吃完一盒罐頭,K将空鐵盒随手一丢,把影拖到治療椅前,将椅背放低靠在治療椅上,打開燈,拿起鷹嘴鉗,笑盈盈的說:“好了,我們開始吧。”
影的嘴不是一般的硬,被連着拔掉兩顆牙齒,滿嘴都是血,他冷汗涔涔的吞了下去,聲音有些含混的嘲諷:“手法真差。”
K将生生拔下來的牙齒丢進解剖盤,握着染血的鷹嘴鉗上下打量他:“不能再拿你這張硬嘴開刀了,得讓你能說話才行。”
影眨了眨眼睛,将滑落到眼睫的冷汗眨掉,緊盯着他道:“來,三爺今天陪你玩個夠!”
K顯然很擅長這個,他直接選中了痛感最重的左手無名指,以防影在劇痛下咬斷舌頭,他在動手前找出兩卷醫用紗布,想要塞住影的嘴。
影忽然道:“科爾,止血鉗!”
治療椅上方的機械臂在通電後就自動開啟待機了,收到指令便去掃描移動醫療車尋找止血鉗,雖然系統檢測到障礙物會自動避讓,它不可能打到K,K還是本能的俯身去躲避它。
影趁機撞向K,因為被綁在椅子上,隻有肩部以上可以動,這一擊沒能使出全力,但猝不及防,K沒能躲開,鼻子頓時被撞出了血。
影盯着被撞開的K道:“你錯了,他不認同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充斥着苦難和哀嚎的地獄。你不該放棄你們的孩子,是他給了阿納托利逃出地獄的勇氣和信念。他不願自己的孩子生在地獄,又在地獄裡死去,他要帶他逃出去。”
K随手抹了把鼻子裡淌出來的血,甩了甩被撞了一下竟然有些暈眩的頭,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碰到了醫師椅,他扶住窄小的靠背,等待那陣暈眩過去。
影繼續道:“你并不是真的毫不在意,你也不想放棄你們的孩子,但你清楚背叛組織意味着什麼,你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為了一個不健康的孩子铤而走險。你是為了他放棄了你們的孩子,他當然知道,雖然身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他無法原諒,但在你以為他和孩子被組織清除,為他們血洗了整個審判者公會之後,他已經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