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也沒做徒勞的掙紮,直接交代下去:“白彥聯系龍苑備車,不要安裝追蹤器。年鋒去和機場安保溝通,不要引起騷動。弗伊斯送我們出去,确保他不會在開闊區域被狙殺。”
K莞爾:“這就是傳說中的臨危不亂嗎?還是說你真的想做人質,被挾持就是你原計劃的第一步?我來給你制造一點不可控因素吧,叫你的人準備一隻手提箱,一把槍,箱子裡放點什麼好呢?C4怎麼樣?比較穩定。”
影:“白彥照做。你們兩個也是,不要自作主張,他被襲擊我也活不成。”
三人應是,各自去安排。
進入機場的車要進行防爆檢測,放有爆zha物的車自然沒法通過。
淩晨三點,K挾持着影坐上了白彥開來的車。車子開出機場,K一手握着引爆器,一手持槍,抵着影下了車,将影推進為他們準備的車裡,随即坐上副駕駛位,呼了口氣:“太順利了,我更懷疑被挾持是你原本的計劃了。你身上放了追蹤器嗎?還有炸dan不會是假的吧?”
影道:“你可以試試。”
K一笑:“沒這個必要,把你的通訊器丢掉就行了,接下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影把通訊器丢出去,目不斜視的打火,将車子開了出去。
一行人眼睜睜的看着車子開走了,全程理性又鎮定的弗伊斯忽然開始瘋狂的咒罵:“這個狗娘養的,竟然讓咱們在車上放炸dan!他有病吧?我艹!老子要被他害死了!影叔沒事,我爸也不會饒了我的!我死定了!”
白彥和年鋒的臉色也很難看,雖然影被劫持在計劃内,但這隻是一個備用計劃,或者說無計可施時的下下策,影卻為了盡快找到晟卓直接采取了這個龍一并不贊同的下下策,而龍陌甚至不知道,他們要如何向那父子倆交代?
K所謂的沒必要顯然不是相信他們,确定他們沒有跟上來,他便指揮着影往僻靜的路段開,天色将明未明時,車子在一條沒有監控的斷頭路上停了下來。
K示意影松開手刹,把四面窗戶都降下來,然後提上手提箱下車。
前面就是蘇爾湖支流的河道,車子被推下河堤,沉進了河底。
棄完車,兩人沿路往回走,導航顯示附近有個房車公園,過來時他們也看到了,公園是半荒廢狀态,但停車場還在用,K要去那弄一輛合用的車子。
西庫迪的冬天不像帝都那麼幹燥,這時間起了霧,潮冷的風滲入衣衫,吹的人遍體生寒。
K的傷口沒有處理,血已經把衣服洇濕,失血讓他更冷,難得他還有心情說笑:“聽說你曾經因為被迫殺死一頭羊哭的很慘,有這回事嗎?”
影提着手提箱走在前面,背後就是黑洞洞的槍口,他耍不了花樣,也沒有那種打算,配合到了有問必答的地步:“它是我當時唯一的朋友,我養了它一個月,我老師把它當教具,不僅逼我殺了它,還強迫我幫廚師一起剝皮、腌漬、把它烤熟,最後強迫我吃掉一盤羊腿肉。”
K笑道:“這同樣是阿納托利的第一課,他殺掉的是一條狗,他養了四個月。”
影:“你們是同期受訓的?”
K:“他比我更早加入公會,但他的訓練周期長,所以我們是同期完成受訓的。對了,你知道他的結業考試是什麼嗎?”
訓練周期長是因為他要接受手術改造吧?影不由握緊了手提箱的提手,語氣仍然平靜:“為自己的解剖課請一位大體老師,他選擇了他繼父。”
K“喔”了一聲,語氣有些酸:“你們還真是無話不談。”
影:“他從沒告訴過我你的存在。”
K:“我是他放在内心深處的秘密。”
影:“也許他隻是惡心你,不想提起。”
K:“你真刻薄。”
影:“我老師說我過于善良,有時候甚至會婦人之仁,隻不過我的善良端厚隻對人。”
K:“好吧,善良端厚的龍影同學,你老師還教了你些什麼?會開鎖嗎?我們得弄輛肯定沒有安裝追蹤器的車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