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當然留意不到鐮刀、蛇、審判者之書這些細節,因為影佩戴的不是真正的審判者徽戒,而是晟卓送他的生辰禮,徽記裡根本沒有死神之鐮和蛇,交叉在上方的是兩把十字劍,寓意武力和捍衛,而審判者之書的位置是一架天平,寓意平衡和公平。
公平是晟卓這一生都沒能求得的東西,而影也曾為命運對自己的殘忍與不公痛極恨極,所以晟卓在送給學生的生辰禮上镌刻了一架天平。
龍陌放下手裡的本子,将伏在他膝頭的星星撈起來,放在茶幾上,面對面的對他說:“星星,把你昨晚出門以後的事再講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星星也覺得那個紅發alpha可疑又危險,看鮮少為什麼事緊張的龍陌這種态度,一個小細節也沒敢漏掉,把從出門到回家的經過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他不是晟卓,龍陌首先排除了這一點,雖然沒什麼依據,但直覺告訴他,那個alpha絕對不是他晟卓師公。
龍陌懷疑的是,根本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麼,而是他們在被人牽着鼻子走,那他們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
龍陌想起那輛三次出現的車,那麼高調,實在不像跟蹤尾随,但如果對方像星星說的那樣,是有意為之,那就另當别論了。
假設“如果”成立,那對方的用意是什麼?提醒?試探?挑釁?
理智告訴龍陌不該去探究,他帶着星星,兩人又身處異國,倘若他去查,有可能正中對方下懷。他不能讓星星和他一起冒險,即便請了保镖,他也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龍陌把筆本重新交給星星,讓他給那人畫一張畫像。
“你覺得教授認識他?”其實星星剛才就想說,那個alpha戴着和教授同款的徽章戒指,說不定兩人有些淵源,要不要畫張畫像給教授認一下,但考慮到教授是男友的父親,而那個alpha提及自己是位父親,他的孩子比自己年紀還大,似乎帶有某種暗示性,星星就打消了這個沒有出口的提議。
“别問了,畫吧。”
“給我十五分鐘。”
星星學畫畫是為了畫服裝設計圖,速寫、素描都是基礎,不到一刻鐘他就把一張人物速寫交到了龍陌手上。
龍陌看過之後在畫像的空白處寫下别墅的座機号碼,用平闆電腦拍照發給龍一,然後将兩人的通訊器都關機了。
雖然他還不确定對方的身份和目的,但可以肯定他們被盯上了,星星的發巾未必是自己弄掉的,而是被人拿走的,如果對方能将星星貼身佩戴的發巾解下拿走,讓他們兩個都沒察覺,就能對他們随身攜帶的通訊器動手腳,以防被追蹤監聽,還是慎重些的好。
龍一很快打了過來,在電話裡交代:“這事你不要插手,我會派人過去查清楚。你先帶星星去你裴叔那,我再安排你們回國。”
龍陌應是。
龍一這麼要煩不煩的一個人,做完交代之後又叮囑了兒子一句:“記住,你隻要照顧好自己和星星就好,不要多事。”
龍陌:“您放心,我有分寸。”
對方有可能是前審判者公會的成員,并且是在公會解散後,沒被清除,成功逃過了國際xing jing追捕的成員,心思手段可見一斑,他怎麼敢帶着星星試險?
不用住十五萬一天的觀景别墅了,星星自然高興,立即将才挂進衣櫃的衣服抱出來,七手八腳塞進了箱子,而龍陌竟然忍住了沒幫他重新整理。
星星心驚的腹诽:那個像鬼像蛇就是不像人的alpha到底是何方人聖啊?竟然吓的叔叔強迫症都好了!
兩人從别墅出來,保镖已經把車開過來了,兩名人高馬大的白人alpha一個負責開車,一個負責壓車,另外兩名保镖駕駛着龍陌租來的車随行。
星星問龍陌什麼時候請的保镖,龍陌問他要負責這筆費用麼,他便沒有疑問了,嘴一閉,又乖又安靜。